众人被吴一品的介绍逗笑,秦文源没好气地说:“我看小吴你是一身痞气!”
很快,有街坊邻居十几人跑了过来,因为听闻有大领导来了,他们都来看热闹。吴一品查过,楠木村已经有二十年没有接待过处级干部了,对于楠木村的百姓来说,今天确实是个大喜的日子。
李安华已经洗干净脸、胳膊和腿,显得很高兴,招呼围观的邻居道:“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都来吃饭,我请客!”
李安华带着任飞翔等人,在屋里屋外参观,他的房屋,不仅是外观漂亮,屋内也是收拾得井井有条,这都得益于他有一个能干的母亲黄大菊,此人和黄跃进是堂兄妹。
同时,彩电、冰箱等现代化的设备也是一应俱全,这得益于李安华在外面挣了钱。
这会儿,李安华的母亲和妻子,在厨房里紧张有序地忙碌着,已经做出了半桌子菜。而他的父亲李长军,屋里屋外跑进跑出,打着下手,看起来也蛮能干。
五六岁大的女儿,也很乖巧,坐在灶门口,帮忙烧火,还像模像样的。
老两口六十岁不到,在楠木村也是出了名的勤劳,有人形容他们,一到地里去干活,是连吃饭都会忘记,天黑到看不见土了,他们才会收工。
任飞翔等人和李安华的家人交谈着,须臾,两桌美味张罗完毕。李安华父子邀请贵客入座,街坊邻居也不客气,自由组合坐在了旁边的桌上。
李长军提出一壶十斤装的烧刀子,说今天贵客来到穷乡僻壤,再怎么也得喝一口。
见黄恩祥还有些支支吾吾,秦文源一番鼓动道:“既然主人家一番美意,我看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喝二两。”
“那就总量控制,人平二两。飞翔同志下午还有事,他喝一两,多出来的一两小吴同志代劳。事先声明,今天桌上没有领导,只有同志,不要你敬我我敬你那一套。”黄恩祥大声安排道。
任飞翔点头表示赞许,秦文源也不反对,李安华便依次倒酒,招呼大家开吃。因为没有觥筹交错,只有一声吆喝大家各自开吃开喝,倒更多了几番轻松和亲切。
席间,任飞翔问李安华道:“小李,现在村里的发展,最缺的就是你这种吃苦耐劳的人才,有没有想过回来发展啊?”
“回来!肯定要回来!市高官和区高官都来了,还不回来岂不是错失良机!”李安华的头,捣蒜一般点着,满脸无法掩饰的喜悦。
吴一品笑着道:“你小子还真是见风使舵啊,我苦口婆心劝了你半天,你都不带一点儿心动的,领导们来了,你就像打了鸡血一般!这么快就改变了主意!”
“那是当然!”李安华笑着道,“你只说要干什么干什么,你一没有政策,二没有资金,我回来只有喝西北风啊!你的支持,也就是精神鼓励而已!领导们就不同了,随便一句话,那都是大把的政策,大把的资金,那可是真金白银的支持啊!”
因为跟吴一品的关系比较近,二人说话很随便,也很有意思,不是那种屈艺奉承,一味迎合,相互之间半真半假地怼一怼,反倒显得更真诚。
而且,二人一唱一和的,也算是变相在给领导提要求,通过这种开玩笑的方式,从李安华的嘴里说出来,效果自然比干巴巴的要政策、要资金、要支持好得多。
吴一品不禁感叹,李安华这小子,不愧是常年在外跑江湖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楠木村的发展,不是正缺他这种人才?吴一品的脑子里灵光一闪,如果是由李安华来当这个村主任,那对楠木村的发展,一定是最优的选择。
秦文源发话了,“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小李只管放心,市高官已经作出了安排,政策和资金,自然是一样都不会少的!”
任飞翔笑着道:“文源啊,我先前还在说,石月区的干部,那都是精兵强将,现在看来,岂止是干部,连我们的老百姓,那都是出口成章,水平不得了啊!石月区和楠木村要以干求助,要出精品,做示范。至于政策和资金嘛,这都不归我管啊,我跟小吴一样,我的支持,也就是精神鼓励而已!”
“飞翔你这话就扎心了。虽然你不管政策,也不管资金,但你是管帽子的啊。”秦文源开玩笑道,“哪个不落实政策和资金,你就拿哪个的帽子。”
“文源同志,你这还真是个不错的主意,可以考虑考虑!”任飞翔也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听闻楠木村要搞发展,街坊邻居们都很兴奋,端着碗围在了旁边,一边吃饭一边认真听着这边的高谈阔论,不时插句话。在楠木村,已经有太久没有人谈论过全村的发展问题了,这个话题让大家都很振奋。
黄恩祥在司机手中拿了两千块钱现金,硬塞给吴一品,叮嘱道:“这两千块,一千块是先前给那个孤寡老人的,不能开空头支票嘛!另外一千块,请你转交小李。现在正是农忙时节,耽误别人一家子忙进忙出,一千块钱交伙食费,把区里镇里的同志和你的一起都交了。”
“这可使不得!给黄德清的慰问金,我拿着没问题。伙食费,李安华是断然不可能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