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管,吴一品和李长华当即去了李长生家。
李长生依然是在家里赌钱,一共聚了七个人,诈金花,桌上每个人面前堆了一叠钞票,有零票子,也有百元大钞,看来赌得还不小。
屋子里烟雾缭绕的,赌钱的人俱是双眼通红,看样子已经鏖战许久,说不定晚上是彻夜没休息。他们是如此专注,以至于李长华他们进去,大家都没发现。
李长华和吴一品二人静静看着赌局,吴一品发现,李长华气得双手微微颤抖。他快步上前,不由分说,将桌子掀翻,暴喝道:“除了赌钱,你们还会什么?堂堂一个村主任,一天就知道赌钱!”
众人见是李长华,慌忙捡地上的钱。李长生板着脸,大声责问道:“正月间,几个街坊邻居玩玩,又碍着你啥了?”
“你个小兔崽子!”李长华举起烟斗,就要打李长生。聚在一起赌钱的人,一窝蜂散了。
李长生一把夺过来,啪一声摔在地上,咬牙切齿道:“大哥,说实话,我已经忍你很久了!我现在好歹也是村主任,你一天对我大呼小叫的,合适吗?”
“你看看你浑身上下,哪一处有个村主任的样儿!?我当初就说过,你不是这块料,你倒是说说,你当村主任这么长时间了,都给楠木村做了啥贡献?”李长华强忍着怒气,大声理论道,“你那么会赌钱,怎么不在楠木村开个赌场?”
“大哥,不是我要气你,是你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我没给楠木村做什么贡献,是没错,你不是干了几十年支书吗?你都有啥贡献?你确实公正无私,你只是把村集体的公粮带回家,给我们吃!”李长生怒呛道。
“你!”李长华颤抖一番,一下没站稳,跌坐在地上,吴一品慌忙扶起老人家。还好,没有伤到,到底李长华平日里在田间地头劳作,身子骨还算硬朗,而且着地那一瞬间,吴一品眼疾手快搭了一把力。
李长华叹息一声,对吴一品道:“小吴同志,你和长生聊,我在前面等你。”说着一瘸一拐地离去。
望着李长华那落寞的背影,吴一品严肃地说:“李主任,你刚才过头了啊!”
“他又不是我爹,凭什么一天指着我的鼻子骂?”李长生依然不服气,“小吴同志,你倒是说说,正月间的,我和街坊邻居玩玩小牌,到底是碍着他啥了?一天就喜欢管闲事,弄得自己还是村干部一样!”
“李主任,长华大叔对你的良苦用心,你一定要懂得!村主任这个职位,即是荣誉,更是责任!今天市高官和区高官都来了楠木村,未来的发展,需要我们去做的事情太多了,可能遇到的困难也比我们想象中更多。而你现在的这种状态,会让整个楠木村的父老乡亲看不到希望,就像家里一个壮年劳动力,一天好吃懒做,你说这个家还有什么希望?”吴一品毫不客气地说。
李长生继续吐槽道:“我小的时候,大哥对我不错,这我心里有数。但我现在都长大成人了,我再怎么说也是一村之长,他还像管小孩一样管束着我,有必要吗?要不是他这样,我怎么可能威信扫地?你去看看,现在谁把我当村主任?”
“你为什么就不能从自身找原因?”吴一品气结,“我就搞不明白了,赌钱对你来说咋就那么大的吸引力呢?你不是还写了保证书吗?怎么就言而无信呢?”
“小吴同志,大哥连保证书的事都给你说了?”李长生显得更加激动了,“他就喜欢在别人面前说我,把我说得一文不值,我真搞不懂他是怎么想的!怎么处处针对我?”
“怎么叫处处针对你?他无非就是想让你好,想让别人都说你好,这村主任选得合适!”吴一品摇着头,转移话题道,“这事你自己慢慢体会,我们说正事。黄德清的房子要垮了,李安华捐了一千块,市高官任飞翔捐了一千块,我们准备把他的房子修整一下,不然什么时候垮了,老人家压死了都没人管。”
“那是好事啊!”李长生心不在焉地答应着,“钱不够再喊他们添呗,做好事就做到底。”
“修整房屋,不是得用木材吗?村集体的林权证,是不是在李主任这里,我想我们开个村民代表会,征求下大家的意见,砍几根树用来修整房屋。”
“黄德清私人做事,凭什么砍公家的树?”李长生一本正经道,“这事我不同意,其他人也不会同意!”
“这不是黄德清的林权证什么的都没找到吗?”吴一品解释道,“他那么大面积的山林,若不是万不得已,也不至于会占公家的便宜。”
“如果是这样,我把证给你,你自己去办就是了,哪有必要开什么会?”李长生说着,进屋里取出来一个林权证,交给吴一品。
吴一品解释道:“李主任,做事一定要讲原则和程序,既然是私人做事要用公家的木材,那就一定要开会讲清楚,不能让公家的东西不明不白到了私人手里!”
“哎呀,小吴同志真不用这么麻烦的!”李长生拍着胸脯道,“采伐证也不用办,直接砍就得了,何必这么麻烦?”
吴一品发现,李长生不仅爱赌钱,还是个法盲,而且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