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儿……我居然没死，我居然还能见到你……”

    被他轻轻搂进怀里的时候，郎心僵住了。

    他的神色，他的语气，他对她的称呼……都像是她记忆中的一个人。

    虽然，眼前的人，明明还是飞文的模样，

    “你……”郎心强压住话语中的颤栗，“你……是谁？”

    “心儿，我昏迷了那么久吗？你怎么……连兄长都不认识了？”

    他轻笑了声，食指微曲，轻弹了她的脑门。

    “兄、兄长？你回来了？”

    “嗯。”他温柔一笑，眼中是细碎的柔光，“心儿，兄长在呢。”

    郎心扑进了他的怀里，主动搂住了他。

    “兄长，我终于找到你了。”

    他一惊，没想到她会这么大的反应。

    他愣了数秒后，也抬手紧搂住了她。

    “心儿，我从未离开过……即便有一天，你我真的走散了，你也不用怕，我会先找到你的。你只需安心待在原处。”

    “嗯。”郎心用力点了点头，手上动作更用力，更紧地抱住了他，“我不走……我不走……你要回来。”

    他轻拍她的后背，像是在温柔地安抚一个孩子。

    “这段时间，让心儿担心了……对不起。”

    “既然知错了，以后就不许再犯了！“

    “好。”

    “不许再挡箭！“

    “好。”

    “不许再牺牲自己！”

    “好。”

    “你要知道，你有多重要。”

    “好。”他温柔地应着她的每一句话。

    失而复得的喜悦还未散去，但郎心还是渐渐冷静了下来，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她拧眉，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

    “兄长，飞文呢？”

    他蹙起眉头，安静地凝视着郎心。

    长长的沉默，出现在二人之间。

    宁静的黑夜之中，沉默显得更沉默，寂静显得更寂静。

    诡异的感觉，忽地在她心中升腾起。

    郎心忽然觉得，后背有凉意……

    “心儿，飞文是谁？”

    他用那张飞文的脸，疑惑地看着她，笑容浮上涩意。

    “兄长，你先待在这儿，不要动，千万不要离开。”

    郎心放开他，向外冲去。

    他望着她匆忙离开的背影，眉头微蹙，慢慢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他垂下头，敛去满目的伤感。

    “心儿……飞文是谁？你终于还是有了喜欢的人……”

    郎心一路狂奔后，来到了飞文的寝殿。

    她深思一口气，犹豫地掀开了内室的帘帐。

    床上空荡，没有人。

    她向里走了几步。

    “飞文。飞文。”

    她边唤他的名字，边环绕了寝宫一遍，都没看到飞文的身影。

    心中的猜想被证实。

    飞文和郎斐墨是同一个人。

    郎心想到上个世界时，顾非也是这么突然地出现的。

    两个身体，两个身份，一个灵魂。

    应该是又出现了同样的情况。

    宁飞也是顾非。

    飞文也是郎斐墨。

    郎心又一路飞奔回了自己的寝宫。

    “兄长……”

    话语戛然而止，她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飞文已经倒在了地上，双眸紧闭，神色苍白，没了意识。

    郎心神色一黯，心头是不明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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