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子礼张着嘴有点懵地看着姜聿，他此刻正怀疑姜聿是不是知道他昨晚做了什么梦。

    “我不会啊。”穆子礼说。

    “很简单的。”姜聿在他旁边坐下来，“就跟抽查背书一样，你念向甄的台词就行，我有说错的地方就告诉我一声。”

    穆子礼接过剧本，看着上面姜聿做的笔记问：“向甄和向往是兄弟吧？”

    “不是亲兄弟。”姜聿指着剧本上的一句台词说，“从这句开始。”

    “好。”穆子礼点头，对着剧本读出声来，“回去看看吧，人就快死了。”

    “又来我这假惺惺，你希望我回去？”

    姜聿一瞬间就变了说话的语气，纵使是对着穆子礼无感情又机械的读书声，他也毫不含糊富有情绪地说着自己的台词。

    穆子礼说：“他希望你回去。”

    言下之意向甄是不希望向往回去的。

    “那让他自己来跟我说，你个大忙人天天被他使唤来使唤去，心里肯定不舒坦吧？”姜聿盯着穆子礼说。

    “等他死了我就舒坦了。”穆子礼看着剧本，“你不回去看他一眼，他肯定死得更快。”

    “那我就帮你早点过舒坦日子吧。”姜聿说。

    穆子礼看着剧本上这段话和下一段话中间写了四个字：给了张卡。

    “向甄这节骨眼上给你张卡是对你不回去的感谢吗？”穆子礼问。

    他也大概摸清楚向甄和向往的关系了，不是同父异母就是堂表兄弟，快死的不是他们爸爸就是他们爷爷，剧情肯定是关于争家产的。

    姜聿笑着说：“算是吧。”

    前后对完台词穆子礼发出疑问：“最后你回去了没？”

    “没回去。”姜聿说，“老头子死后就没向往什么戏份了，我就该杀青了。”

    “你不是男主吗？”穆子礼瞪着眼很震惊。

    “不是啊，向往只是个配角，顶多男三。”姜聿收回剧本说。

    穆子礼这才反应过来一直是自己先入为主了，以为大势姜聿演的就一定是主角，现在想来姜聿自始至终都没说过自己是男主。

    “那男主是向甄吗？”穆子礼又问。

    “对啊。”姜聿看着他点头。

    穆子礼还在冲击中，他说：“我一直以为向甄是个反派角色，那现在你才是反派？”

    姜聿笑道：“怎么说呢，我是向往的话肯定不会觉得自己是个坏人，但如果从观众角度来看的话，我会觉得向往坏到骨子里了。”

    “我靠惊天大反转。”穆子礼说。

    “傻子。”姜聿笑着甩下这两字后起身又回了书房。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人啊。

    这次的片场还是在之前的铁皮房，陈叔打电话来说已经在楼下了，让姜聿收拾好就下去

    “啧。”卫生间里传来穆子礼咂嘴的声音，他脸上的伤口已经结了痂，远看像长了五颗大痣，总之奇丑无比。

    “你要不要戴个口罩？”姜聿问他。

    “你有吗？”穆子礼照着镜子说。

    姜聿伸手从外面递进来了一张一次性口罩，他说：“最不缺的就是这个。”

    穆子礼戴上后又照了照镜子，虽然还是不太满意，但总比五个大痣要好。

    陈叔在车里看到穆子礼跟着姜聿一起从电梯里出来的时候一点也没感到意外，反倒是副驾驶上的陈朝阳喜盈盈地朝着穆子礼喊了句：“哥哥早上好！”

    穆子礼没想到自己只露了一双眼睛都能被陈朝阳认出来，他也笑着回了一句“早上好”。

    姜聿坐上车，拍了拍陈朝阳的小脑瓜，问：“怎么不跟我说早上好？”

    “因为我喜欢这个哥哥。”陈朝阳说着看向穆子礼，“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啊？”

    “关你什么事？”姜聿抬手捂上陈朝阳的眼睛，“不许看，谁让你喜欢他的？”

    陈朝阳叫着把姜聿的手掰下来，她说：“我就讨厌你！”

    “谁要你喜欢我。”姜聿一个脑瓜蹦弹在陈朝阳的脑门上。

    穆子礼倚在靠背上看俩人像小学生一样逗来逗去只觉得好笑，虽然陈朝阳本来就是小学生。

    “开车了都别闹。”陈叔一声令下，两个小学生瞬间安安静静地在位子上坐好了。

    今天的戏拍得很顺畅，基本是姜聿就拍完立刻让穆子礼拍，布景什么的都是就地利用，中途只需要姜聿把衣服脱下来给穆子礼穿上就好。

    “衣服我都搭在里边的架子上了，”姜聿拉开帘子出来，边整理着衣领边说，“我待会去那边的A组片场，跟向甄有一场对手戏，你这边结束了先坐我椅子上休息会儿，今天上午过后就没了，中午吃完饭再送你回家。”

    穆子礼点点头应了声“好”。

    昨晚睡前他就跟姜聿说了今天要回家的事，早晚都要回去面对黄美茵，而且马上也要开学了，他实在没有任何理由在姜聿家继续住下去。

    酒吧里群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