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正在不断的丢失着,似乎有一道肉眼不可见的黑潮。从下到上,不断的侵袭着女孩的身体。
由光洁如新生白莲的小脚丫开始,不断往滑嫩软亲没有丝毫赘肉的小腿攀升着。
安雯雯本以为这股令人发憷的木然,会一直延伸到她的小脑袋瓜。
但令她意外的是,仅仅到了腰间,感知的消失便停止了上升的趋势。
那里环着一条手臂。
长江里奔腾如龙的水流终究流不过三峡大坝的重堤。
夺取女孩感知的“黑潮”,被斩钉截铁般按在了原地再也不能有丝毫动作。
深邃的黑暗中传来一声潮鸣电挚的冷哼。
其中圆润饱满的杀意,能让任何听到之人寒毛卓竖。
然而,在安雯雯的感觉中这冷哼声却如冰冷黑暗中响起的一束暖光,将那消失的感觉全部拉了回来。
现在的白七是恼怒无比,锥形的护罩忽现将两人的身躯包裹,“轰”的一声,音障破碎,白七瞬间便抵达了底部,赤足直接踏在那根巨大的镇神柱上。
此刻的镇神柱早已没了原先的模样。
原本如白玉雕刻的柱子已经尽数染成了黑色。
油腻的黑如深不见底的泥沼,要将所触之人拉入其中。
白七却不在意脚下的这些,他现在有些生气。
“究竟是谁这么大胆,想要绕过他,打他寄灵人的主意。”
“从来没有过,自负的白七~从来没有感到这样的丢脸过。”
刚刚的情况就好比:
晚上,你忙碌了一天后,费尽心思将自己的晚饭准备好了,拿着筷子噗嗤噗嗤吃到一半时,却有个不认识的家伙悄悄从桌底伸出手来,要直接抢你拿着的碗。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所以白七真的有些生气。
然而,石柱上那些阴涩如潮水般的气息,却像是丝毫没有感受到白七的生气一般。
它们化作一只只形态可怖的怪兽向着踩在石柱上的赤足袭去,没了以往阻拦着的神兽符文,他们显化的怪兽更加邪祟,涌动的也更加激烈。
现在的场景又好比:
白七一拳将无知的抢碗黑手震碎后,又不知从何处飞来了几只苍蝇,在他耳边开始嗡嗡乱叫起来。往那本就烧起来的火上又泼了一层油。
巨柱之上,赤足轻抬,下踩。
一道无形的气息扩散。
密密麻麻的冰裂纹瞬间便蔓延整根巨柱,所有阴秽的黑气全数灰飞烟灭。
灵狱内部,本就斑驳残破的大地直接四分五裂,没有一处立足之地可言。
惨淡没有光的天空,出现一道道梭状的裂缝,好像有看不见的百手巨人,拿着无数把小刀在着灵狱空间的纸上不停的乱划着。
为数不多的凶灵们只要擦上裂缝的一丁点,擦上的部分便会直接消散为虚无,好似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抹去了一般。
红色的结界内,侥幸存活的五人,看着外面那天崩地裂、世界末日般的场景一阵失神,纷纷猜测着到底发生了什么。
“咔咔”的声音响起,结界不堪重负,发出如蛋壳破碎般的声音。
结界内的众人面色大变,乖乖站在原地,等待救援的美好想法彻底破灭。
几人慌乱之际,天空却腾起一道巨大的黑影。
无数诡异的黑触须,乱无章法的甩动着,黑渊之罪自然也受到了空间裂缝的切割。
但它却没有如那些凶灵般消散,无往不利的梭形裂缝落在他身上,没有起到任何反应,似乎连挠痒痒都算不上。
“这~它之前在戏弄我们么?”
被中年人救出的青年满脸都是苦涩的笑容
能将红色结界都切的快要破碎的裂缝,却对着天空中的妖物没有丝毫效果。
这不是戏弄又是什么?
从青年的角度来看,好像是这么回事,但事实却不是如此。
在他们遇上黑源之罪时,正值他最虚弱之时。
原来
当年黑源之罪挨了那一下后并没死,但重生之后,白七所造成的伤并没有消散,而是如附骨之蛆一般留在了新生的身躯上。
为此,它不得不花极大的时间与功夫,如磨铁棍一般去磨白七留下的伤口。
好在,经过了数千年的时间,它终于将所受的伤抽丝剥茧般给剃了出来。
但这样长时间的消耗,即使是黑源之罪,也早已油尽灯枯。
正巧这时,隐匿疗伤的他刚好撞见了前几任怀城的灵将。
随后灵将开始追踪它,并将有关于黑源之罪的资料上传上级。
上边对此十分重视,派来了大量的高等级寄灵人前来,协助怀城灵将镇压黑源之罪。
大战持续了半天,派遣协助的高等级寄灵人近乎死了一半,才将这只臭名昭著的妖物给封进了镇神石。
满是伤痕的黑源之罪被特质的禁灵铁链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