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砚愣了几秒钟，

    没想到还未等他开口，树老先跟他来了这么一出。

    “各位请起。树老，您是妖界元老，苏砚受不得您如此大礼。”苏砚说道，快步走上前去搀扶树老起来。

    “不，小殿下......”树老瘦如枯槁的手紧紧地抓着苏砚上前搀扶的手，情绪激动忍不住微微颤动着，“没想到时隔十几年，再见小殿下却是这般光景，如此场合。”

    “树老，快些请起吧，我哪是什么小殿下啊。”

    苏砚用力将树老搀扶起来，但却完全提不起半分，树老虽然已经苍老，但气力却依然远胜苏砚。

    “不，您就是小殿下！”树老紧紧地抓着苏砚的袖子，捏出褶皱来，激动地说道：“您就是我们妖界的小殿下，我妖界之主月殿下的后代！”

    妖界之主！听到这个名字，苏砚的眼睛在那一刻都睁大了几分，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树老，你若是这样一直跪着，教我如何能与你说话呢？”苏砚苦笑道，树老的辈分太高，他一个晚辈如何能受得起。

    树老怔了一怔，两眼失神一般的看着苏砚，终于是缓缓被苏砚扶了起来。但其他那些跪立的妖怪任然跪在原地，纹丝不动。

    呼——

    萧瑟的秋风吹来，苏砚那一身长袍在风中摇摆。方圆几十丈内，几百人齐齐跪立在苏砚身边，苏砚搀着树老的手臂，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不知小殿下因何来此？”树老率先开口问道，

    “树老，我并非什么小殿下，只怕您是认错人了，小辈只是道门一小子后生罢了。”

    “小殿下何故出此言语？”树老那饱经岁月沧桑的脸满是疑惑，说道：“小殿下不肯承认，莫不是看不起我等？”

    苏砚见此，也是为难，说道：“树老，我非此意。只是，我......”

    “小殿下若执意推却，那你当夜所用之狐妖火瞳又是从何而来？”

    “狐妖火瞳？”

    苏砚一愣，这才想了起来。

    “老妖奴虽然已经年迈，精力妖力不复当年，但我这双眼睛可还未花。小殿下当夜所用必是狐妖火瞳无疑！小殿下还要推却你不是狐妖一族之人？”

    “这......”苏砚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这也只能说明我身上带有狐妖妖力罢了......”

    树老听到这话，却是闭上了眼睛，低下头向着苏砚行了一礼，道：“若您不是小殿下，身上又怎会流下九尾天狐之血呢？”

    “......”

    几十秒钟，苏砚都没有再说话，树老也是静默着，保持着行礼的姿势。苏砚轻叹一声，弯身欲扶树老，但树老的身子却依然僵直着一动不动。

    苏砚此刻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是喜是悲，总之，是瞒不住了。

    “妖界传说，九尾天狐，灵血传至万代而不衰。”跪立的树老声音再度传出，“狐妖一族向来以绝强的妖力，机敏的头脑傲立妖界，其传说中修炼至最强的九尾天狐更可夺天地之造化，三界无不畏惧！而这数千年来，妖界只出现过一个九尾天狐！那便是此刻已经统率妖界数百年的妖界至尊——月殿下！”

    树老激动地全身颤抖起来，他抬起头，苏砚从他那苍老的面容上看到的满是敬畏。

    “吾等属下，见过小殿下！”树老沉声说道，身子猛地向前一倾，伏身向着苏砚一拜。

    刷！

    周围群妖也是一伏身子，齐齐刷刷地向着苏砚一拜，说道：“吾等属下，见过小殿下！”

    呼——

    一阵狂风袭来，卷起风沙四舞。就像是一个大旋涡一样，以苏砚为中心点旋绕而起，风沙吹卷在群妖的身上，几秒钟便积了厚厚一层，但没有人动弹一下。

    这莫名的大风并没有打破这严肃的气氛，苏砚看着他们，感觉到心中似乎有一团火在烧。

    他很替他的母亲高兴，因为她的确有一帮忠心耿耿，舍生忘死的属下。

    苏砚微微一笑，“树老，先请起吧。我不再隐瞒便是了。”

    树老抬起头，看着苏砚那微笑却坚定的面色，终于是点了点头，在苏砚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诸位前辈也请起来吧。”

    “是。”群妖点了点头，窸窸窣窣地站起身来，几百双眼睛在黑夜中一闪一闪的亮着血红色的光芒。

    “小殿下！”从妖群中冲了一道身影，飞速地向着苏砚冲了过去。

    但并不是要对苏砚不利，而是向着苏砚一跪，头一直扣到头上，扬起一阵烟尘。

    苏砚转头一看，原来是鹰眼。

    “鹰眼前辈？”

    “属下不知小殿下身份，误伤殿下，罪该万死！”

    “无碍，我已无事，鹰眼前辈不必介怀。”苏砚微微笑道，弯身将鹰眼扶将起来。

    “还望小殿下责罚！”

    “当时我也未表明身份，鹰眼前辈对我出手也是在情理之中，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