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小姐,您的手真是美丽啊。”
长枪使轻轻举起眼前贵族女子纤细白嫩的小手,亲了一下手背。
“呵呵,您真是有风度啊。父亲总是和我说,那些冒险者贪婪、肮脏、诡计多端,甚至还不如地里那些老实巴交的农民。”
“是么,那我不得不说,这是对冒险者的偏见。我不好评价其他人,但我作为一名ii等级的冒险者,诚信与外貌是非常重要的一环。
我会诚恳地对待所有人,说得话里不含一丝谎言,也会仔细清洗这身战斗后的铠甲,以确保不会留有污渍与异味。”
“ii等级的冒险者?这么说,您有很多的冒险经历咯?”
贵族女子抬起头,眼中闪着亮光,充满期盼与敬仰的目光望向面前的长枪使。
“当然,就像葡萄酒里有丹宁一样,我有数不清的冒险故事。如果我每晚给您讲一个我的冒险经历,那么我可以讲上整整一千零一夜。”
“我不得不说,与您聊天,也许比那些胡吹自己‘英勇事迹’的公子哥更加有趣。”
“当然。”
长枪使点头说:“因为我说的,都是我的亲身经历。一个故事,最重要的,是真实感。”
“那么,这位冒险者先生,我想问一下,您今晚愿意,将您那个一千零一夜的冒险故事缩减为一千夜吗?”
“当然,这是我的荣幸,小姐。”
“那就请跟我来吧。”
“好,请。”
面前的贵族女子转过头,柔软的发梢扫过长枪使的脸颊,一股浓郁的玫瑰花香钻入他的鼻中。
长枪使将花香吸入肺中,缓缓吐出,跟在那名贵族女子的身后,一同走上通往二楼的楼梯。
他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同伴,他们正站在大厅的中央,似乎在发呆,又似乎在交谈什么。
“喂,我先上去了。”
他向底下的同伴招呼一声,但见他们没有回话,便转头走上了二楼。
二楼除了领主的卧室外,还有超过二十间专供客人休息的房间。
长枪使跟着那名贵族女子走入房间内。
“哟,您怎么还拿着这柄长枪?”
那名贵族女子坐到床边,双手撑着床垫,双腿如小女生般前后来回晃荡,薄如蝉翼的披肩从她身上滑落。
“当然,就如乞丐的破碗、农民的锄头、学者的纸笔一般,武器可是冒险者安身立命的东西。”
“那……你在床上也需要那把枪吗?”
“这倒不需要,需要的是另一把枪。”
长枪使将手中的长枪放在了一旁。
贵族女子右手轻轻拍了拍身边洁白柔然的床垫。
长枪使非常听话地贴着她的身躯坐了下来,“咳咳”两声清了清嗓子,说:“好吧,不如我先来说说,我从一条噬岩怪虫的肚子里逃出来的故……”
他话还没说完,身边的贵族女子突然翻身坐在了他的大腿上,双手如蛇一般环绕在他的脖子上。
“哇哦~”
贵族女子接着将双手按在他的肩上,轻轻将他推倒在了床上。
“这么主动的么。”
贵族女子的手指轻轻划过长枪使的脸颊。
“至少等我脱了铠甲再说啊……”
突然,那贵族女子张大了嘴,露出满口的尖齿。
尤其是那上颚那六颗,明晃晃、宛如织毛衣棒针一般的尖牙,更是让人不寒而栗。
“不过果然我还是不太喜欢太主动的女人。”
长枪使左手一把按住了对方巨大的嘴巴。
原先甜美动人的贵族女子已经从眼中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张长着灰白色,宛如地精、哥布林、妖鬼一般丑恶的脸庞。
他认得这种生物。
是千禧年随着死亡领主一同降临这个世界的不死生物,吸食者。
“而且,我也不喜欢别人插我。”
长枪使右手一把抓住对方腋下伸出的两条灰白色触须,用力一扯,同时一脚踹在它的肚子上,将后者从床上踢飞到了地上。
“真是的,果然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
长枪使“呿”了一声,将右手扯断的触须扔到地板上,从床上坐了起来。
原本富丽堂皇的房间,如今已是昏暗、破败,宛如数百年无人居住一般。
那吸食者冲着他发出一声怒吼,径直朝着他的脸颊扑去。
长枪使左手抽出背后一直背着,本该是重战士使用的盾牌挡在身前。
“铛!”
对方结实地撞在了他的盾牌上,左臂传来了一阵微麻感。
长枪使怒喝一声,发力将撞在盾牌上的吸食者压倒在床上,右手握拳,一拳直接砸碎了后者的脑袋。
“恶……”
长枪使嫌弃地将沾着血液与白色脓状物的手臂在床上擦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