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叫莱蒙·巴纳,一个月前,我刚接受古斯塔三世的认命,接替了父亲的职位,成为了新一任的巴纳将军。
当晚,我率领五名士兵,沿着克莱布河一路巡逻,然后就看见一个衣衫褴褛的男性向我们冲来。
“救命!救命!有人要杀我!”
我接住了眼前这个骨瘦如柴,眼神中除了恐惧之外别无一物的男子,说:“放心,你现在安全了,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那里!那里!”
他手指着身后不远处的楼梯。我很清楚,从那走下去,就是下水道口,但那里应该是被锁着的才对。
“你们两个,送他到军营里,给他食物和水,等我回来再详细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三个,跟我来,大家都小心点。”
“是!”
然后,我带着三名士兵,走下石质的阶梯,来到下水道口。
与一些城镇恶臭不堪、令人作呕的下水道不同,这里只是稍微有些异味的程度。
这是因为那些居民们每日产生的脏水,都会汇聚到固定地点,由专门的神职人员使用《净化》神迹进行初步清洁后,再倒入下水道口,最终从这里汇入克莱布河。
我看着面前圆拱形的下水道口,有些变色的脏水从里面流出,火把的光亮根本无法照亮里面的黑暗,黑漆漆的下水道口,宛如一张开巨口的凶兽一般。
一般情况而言,为防止有人误入,下水道口都用栅栏围着,仅开有一个带锁的小门供必要时使用。那些负责清理巨鼠的冒险者,也都是从街上规定的下水道口爬下去,并不会使用这边的门。
然而这个晚上,那个锁被人打开了,被人用钥匙打开,掉在了地上。
我刚准备踏入时,突然感觉到一阵劲风从下水道里面传来。不到眨眼间,一双利爪已经近在咫尺。
我来不及拔出剑刃,而身后的三名士兵估计压根就没反应过来。于是我便张开双臂,往后退开,将我自己与三名士兵一同推入了克莱布河中。
我从水面上探出头,拔出剑刃,就看见河面上方的夜空中,一双在空中扇动着的,宽近两米的翅膀,以及在月光下闪着寒光的巨大钩爪。
我一边往岸上游去,一边警戒着对方可能到来的袭击。但出乎我意料地是,它的目光并没有在我身上,而是往另一边望去。
接着,它似乎看到了什么东西,扇动翅膀迅速往克莱布河上游飞去。
“那个男人!”
我瞬间明白了它的企图,它一定是打算去杀那个从下水道逃出来的男人。
“它要去解决那个人!你们快跟上我!”
我朝河里还未爬上岸的士兵吼了一句,然后便独自一人急匆匆地追了上去。
但当我赶到地方时,才发现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那个衣衫褴褛的男子倒在地上,他的头部被竖着切开了三道巨大的伤口,喷出的血液混合着灰白色的脑浆洒满前方的道路,如同一副疯狂的画作一般,中间还点缀着两颗被切开的眼珠子。
在这具尸体的左边的那名士兵还是名新兵,他被这个血腥的场景吓得跌坐在地上,双腿颤抖,牙关打颤,哆哆嗦嗦地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而右边的那名士兵至少参加过几次对山贼的围剿,见过血。虽然也被这惊悚的场面吓得面色有些青白,但至少还能正常说话。
“好像是一个带翅膀的魔物。”他面带严肃地说:“速度太快了,我只感觉得到一阵劲风刮过,温热黏糊的血液洒满了我的脸颊。
我转过头,就见他整个人倒在地上,脑袋上的血液像喷泉一样喷洒而出。然后那个怪物在月光下滞留了片刻,确认目标已经死亡后,就离开了。”
……
第二天,我将情况上报给了古斯塔三世,并得到了许可,带着一支由五名老兵组成的小队,从下水道口进入,一路探索,终于找到了线索。
那是一个用人血画成的法阵,我从中感受到了一阵恶寒与恐惧,身上的每一根寒毛都在尖叫着,要我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身旁的五名士兵恐怕也与我有着同样的感觉吧,但他们可是名副其实的精锐,不会因为这种程度而退缩。
“哈哈,果然来了啊。”
不怀好意的笑声从背后传来,我们六名将士迅速回过身来,剑刃已经握在了手中。
站在我们面前的并非人类,而是一名穿着有些破旧的皮革风衣,手中拿着一把刺剑的类人生物。
他的身上长着灰白色的皮肤,稀疏的白发,双眼无神,颜色如蛋黄一般,体格消瘦,鼻子与嘴巴的痕迹隐约可见。
毫无疑问,他是人类与变形怪的后裔,半变形怪,亦被称作伪装者的生物。
“这个法阵是你画的吗!你打算干什么!”
“前一个问题,明知故问;第二个问题,到地狱去慢慢思考吧!”
说罢,他吹了一声口哨,一个巨大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