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景巍,说道:“一早便听说皇帝要下令派遣京中官员前来江南彻查灾情一事,我也不是没想到过你,只是听闻你自南蛮回来后便受了不少伤,倒是理应在京修养生息,”说着笑着摇了摇头继续道,“不料这次派来的倒真是你。”
景巍闻言倒是来了兴致,挑眉问道:“哦?你早就料到了?”
“嗯,除了你,怕是京中也没有人敢揽这样一份吃力不讨好的差事了,”叶长缨说着嗤了一声,摇头道,“真不知道你那位好皇兄是真疼你呢,还是假疼你。”
景巍闻言轻笑了一声,默然片刻。
叶长缨走到自己的桌案前,一手负背,一手拿起茶杯悠闲地刮起茶沫来:“在你到江南之前,我便知道了,这还多亏了义父前几日刚送到的那封手书。”
景巍此时突然想起一事,抬头朝叶长缨问道:“说起手书,你这几年天高皇帝远的在外面做你的大将军,倒是有多久没给老头寄封家书了?”
面对这尴尬一问,叶长缨先前还在悠哉游哉刮茶沫的手突然一滞,抽了抽嘴角,随即面露尴尬道:“呃......好久了吧......”
似乎是好久好久了......完了,老头子肯定气得不轻!
叶长缨收回拿着杯盖的手,尴尬地咳了两声,收起了自己一副尴尬的神色,一脸正气的反问景巍:“你回京之后看望过老头几次?”
夺命一问!景巍尴尬地扶了扶额角,眼睛看向别处,心虚道:“呃......大概......也就一次吧......”
众人:“......”
“咳咳,老头近来身体怎么样?”
“都能教会鹦鹉骂人了,你说呢”
“啊?”
“不说了不说了,”叶长缨摆摆手,“我只接到义父手书说你要来江南赈灾,可没说你要来我这将军府,按理说,不是应该直接到知府府衙吗?”
景巍轻嗤一声,意味不明的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江南知府......”
“实不相瞒,”江怀瑾开口道,“我等刚进入江南境地,便遇上了一波悍匪。”
“哦”,叶长缨闻言面色沉了几分,坐在自己的桌案上,皱起眉头一搭一搭地扣着桌案。
“叶将军可有和悍匪交过手?”江怀瑾接着问道。
呻吟片刻,叶长缨突然抬头正色道:“不错,水灾以来,悍匪出现也有一段时间了,此前这帮流民乱匪曾袭击过知府的府衙几次,且朝廷后来押送来的赈灾粮也屡屡被截,苦于迟迟没有上头的调令,我们也只敢打压,不敢彻底清剿,可......”
“可什么?”景巍问道。
叶长缨顿了顿,仔细说道:“怪就怪在,起初这帮流民乱匪只是虚张声势而已,经不起几次打压,便散的不成样子了,可后来沉寂了一段时间后,他们却卷土重来,而且一次比一次凶悍,一次比一的有秩序,似乎......”
\"似乎受过训练?\"景巍眯起一双桃花眼问道。
叶长缨闻言心中一惊:“你看出来了?”
“嗯,且这帮悍匪手中所持的兵器混乱的很,有长矛,羽箭,刀剑......但是这些兵器却有一个共同点——皆出自于官家,怕是半路截获粮草时顺手截获的。”景巍解释道,“还有什么可疑的地方么?”
“有,”叶长缨补充道,“据我所知,流民乱匪多出自于水灾严重的村子,其他几个受灾不是很严重的村子倒是无事,而且......竟从未收到过流民的骚扰!”
“这就对了。”谢峤突然开口。
“这位是?”叶长缨奇道。
景巍看了谢峤一眼解释道:“哦,这是谢峤,谢大夫,“顿了一下补充道,”也是我的贴身大夫。”
叶长缨:“......”
江怀瑾:“......”
叶长缨倒是奇了,饶有兴致地看着谢峤,笑道:“哦?我怎么记得贤安侯以前从未有过贴身带人的习惯啊?难道时间太久了,我记差了不成?”
景巍闻言狠狠瞪了叶长缨一眼,怎么话到这厮嘴里就变味了,略有些不自在的咳了几声,顺手摸起了桌上的茶杯。
“这说明我们子谦......可是很信任谢大夫啊。”说着冲景巍飞了个贱兮兮的眼神。
“噗......咳......咳咳......”这回是真被叶长缨这惊世骇俗的言论给呛着了。
谢峤闻言也笑道:“三生有幸。”
景巍:“......”
“对了,谢大夫刚才话里的意思是?”叶长缨终于扯到了正题上,不知为何景巍却觉得自己没由来的暗暗松了口气,偷偷看了谢峤一眼。
谢峤此时却没有看他,而是一手端着自己的茶杯,一手拿起杯盖轻轻刮着茶沫,不紧不慢地道:“一般流民乱匪因何而起?”顿了一顿继续道,“自然是灾情,因此寻常的百姓转而占山为匪,不过仅仅是因为缺少一口能果腹的口粮罢了,既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