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俯瞰众生的帝王,却也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夫君,自己又怎么能不了解他。皇后轻轻叹了口气,道:“皇帝本来就有头痛的痼疾,只是近日以来仿佛发作次数相较于往日多了些,后宫妇人本不该理政,但臣妾还是斗胆问一下,今日如此这番可是因为江南之事?”
皇帝闻言拉下了皇后的手,轻轻拍着,说道:“无妨,知朕者莫过于朕的皇后了!”
皇后脸上却重新布上忧色,闻言不解地疑道:“江南那边,皇帝不是已经派了贤安侯前去了吗?莫不是侯爷在那边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
皇帝握着皇后的手,闻言却微微摇摇头,继续说道:“不是子谦那边传来的消息,而是......而是那江南知府传来的奏折。”
皇帝嗤了一声,紧接着说道:“这王斌的好侄儿倒是会推脱责任的很,如今眼见这江南乱匪一事要纸包不住火了,倒先来朕这里邀功来了。”
“那日子谦半夜传书至宫中,便是想借着自己的“诨名”,让江南那边放松警戒,借此机会查个水落石出,朕本意是不想再次将自己的弟弟至于水深火热,可子谦的另一个理由,却......却让朕无法推拒......唉!”
皇帝无奈叹气,紧接着又一次锁紧了眉头,似乎每每提到自己这个袍泽弟弟,李勋总是有皱不完的眉头,叹不完的气,以及......无穷无尽的愧疚自责。
皇后作为整件事情的始末旁观者,自然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眼中便比平时更加温柔了几分:“皇帝是说......”
“借此机会暴露自己,引得朝堂上某些狐狸焦躁不安,从而自己暴露。”皇帝重重叹了口气,忧思又一次笼上了俊美的面容,“这便他的计划,若不是本身就在计划中......朕的这个弟弟呀,当真有治世之能。”
皇后闻言手一僵,面色更加惨白......
当日夜里,景巍和谢峤两人便换上了一身夜行劲装,深夜潜入了灾民村。
出乎意料的是,两人所经之处却丝毫不见想象中的那般破乱不堪,孤儿寡母孤苦无依,甚至.....连一个伤者竟都未曾得见。
景巍暗中嗤了一声,对谢峤说道:“看来,这王玺为了迎接本侯,可是下足了功夫。”
谢峤与其相视一眼,唇角微勾,眼中轻蔑一闪而过:“既然是精心备下的,那我们理应好好享用才是。”
“物尽其用。”景巍闻言一挑眉,轻嗤一笑,说完便与谢峤继续沿路查探灾民村内情况。
两人查来查去,大半夜下来,发现这灾民村中竟是出奇的祥和,甚至......可以说是一片祥和之色。临时搭建的茅草棚内干净整洁,米粮充沛,所到的每个茅草棚内似乎都有三五人聚在一块煮饭交谈。看情形,不像是刚刚经历过涝灾,倒像是......过节!
如此看来,知府王玺还真是费了一番心思,亲自打造了个百姓与父母官其乐融融,胜似一家人的温馨赈灾景象来糊弄他这个声名远扬的“草包侯爷”。换句话说,倒不如是包装了个一心为民,可歌可泣的父母官,亲手递到了自己眼前。
正所谓百密一疏,要不是他景巍在这件完美的“作品”中,察觉出了一丝怪异,那他大概就真要被这江南知府感动的痛哭流涕了。
日中则昃,月盈则亏,水满则溢,过犹不及。一件物事往往过分完美无瑕,就越是会存在让人无法忽略的错误。正如景巍此刻所见,越是刻意为之,便会越让人感觉到奇怪。而这个村子,怪就怪在,这番其乐融融太过温馨,以至于让人似乎忘记了“灾民”的身份。
而且,目光所到之处,村子里似乎个个都是彪马大汉的男子——那么,老弱妇孺都到哪里去了?如遇断更,未更新,可到新站www.yumitxt.com(玉米小说网)查看最新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