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安侯乃是草包之辈,无用之才,今日一见才知,这传言果真就是传言,看来不能信以为真。”
景巍竭力抬起自己苍白的眼皮,看向匪首,道:“贵帮之所以能发展到今天这一步,恐怕背后也少不了大能之才。”接着向匪首拱手抱拳道,“侠女每多出风尘,草寇中也不乏英雄之辈。”
匪首亦朝景巍一拱手,道:“幸会。”
“不过......侯爷所说救人是何意,又如何让本帮几百兄弟相信贵使呢?”
“救人,自是救失踪家眷。”景巍解释道,“王玺倘若真的坑杀无辜灾民,只为欺上瞒下的话,何至于再对其他无辜百姓下手?因此本侯猜测,这大批的灾民确实没死,而是被秘密关押,至于为何关押,关押到何地,我想以贵帮的本事并不足以查清楚。”
匪首眯起眼睛,抱着双臂细细思索,片刻后猛然一抬头:“那凭什么让我们相信你?”
“就凭......”
眼看事情将成,却突然杀出几个专门挑事的愣头青,揭竿而起,拔刀相向。一时之间帐内众人勃然色变,绯议声猛然炸开,惊变叠生,事态已然向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这些人本就民怨极深,根本不可能凭借三言两语就让其相信自己的父母妻儿还活于世上,只道这贤安侯暗中潜入匪帮,不过是为了招安罢了,根本没按什么好心!再加上,先前景巍来时,就有几个狗腿子暗中跟随,即使半路已经甩掉,也很不难让人以为景巍此番前来就是来探清匪帮驻地,伺机带人前来剿匪的。
眼看局势即将失控,帐外却突然闯进一值守的山匪,脸色惶急,惊得在场众人皆哑然失色。
那山匪甫一入帐,便朝匪首拱手,急匆匆道:“报......帐外有人求见,说......说是里面这位‘贵客’的朋友。”
闻言,匪首与徐掌柜相视一眼,皆相顾变色。
景巍立时心中狠狠跳了一下。
匪首暗暗摸向腰间所配长刀,警惕地看向景巍,冷声问那山匪:“帐外有多少人马?”
“一......一人,”山匪结巴道,“好像手中还拿了一根......棒槌!”
“......”
帐内众人显然是被这说辞给绕的又惊又疑,心下惊变起伏,疑窦不解,一副难以置信都挂在了脸上。众人还未来得及从惊疑之中缓过神来,做出反应,下一刻便有人掀帐而入。
景巍猛地一回头,即便景巍前一刻看上去一番任敌围万千,我自闲庭信步,岿然的不动的模样与山匪周旋,可却没人知道,表面胸有成竹的贤安侯,其实心里早就一根弦绷到了极致。连日来的阴雨连绵,景巍本就没少淋过雨,加之现下又身中一刀,此刻早已高烧发作,浑身难受不已。此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近乎耗尽了景巍最后的一点力气,绷到极致的贤安侯,此刻旁若断了弦一般,朝前一个趔趄就栽进了谢峤怀里。七八中文首发 www.7*8zw.com m.7*8zw.com
“子谦......”谢峤心急如焚,一把揽住险些跌倒的人的腰。
刚刚经历过现象叠生的景巍,一时没缓过气来,看到谢峤掀帐而入的一瞬间,脑袋突然炸裂似的疼,耳边也嗡嗡作响,似乎并没有听清楚谢峤在说什么。
“十七,你说什么......”景巍勉强抬起苍白的眼皮问道。
谢峤不顾帐内众人一番错愕中的刀剑相向,自顾自地扶景巍先行坐下,立刻从怀中取出止血丸喂给景巍,接着便半跪在地,为景巍穿好带来的狼头银拐。
众人眼看着谢峤手中的银拐瞬间三节变作一节,俱是一片屏息凝神,手执刀剑严阵待敌,丝毫不敢松懈。待谢峤低头为景巍穿好银拐后,豁然起身抬起头,众人皆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看向谢峤,似乎一时间连拿兵器的手也僵了片刻。
血......血瞳!!!
谢峤显然是起了杀心,眼中血眸此刻浓的像是能滴出血来,满脸戾气的盯着帐内众人。
景巍知谢峤此刻起了杀心,缓了缓神思,抬头握住谢峤手上的银护腕,向谢峤摇了摇头示意。
谢峤感觉到身边人的动作,低头看向景巍,眼中霎时敛了血色,一双黑曜石般的眸子恢复如常。只是......不难看出,此时这双与常人无异的眸子里,却兜满了紧张与忐忑,似乎,眼角还有些泛红。
谢峤领会了景巍的意思,先向景巍微一颔首,接着便一边转着手上的银护腕,一边抬起眼皮看向众人:“诸位方才也都看见了,我若想杀在座诸位便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倘若各位能够配合我们救人,那便有可能救出诸位家眷,可若是不......横竖都是一死,为何不抓住一线生机呢?”
匪首抬手示意手下收起了兵器,压下方才心中泛起的不可思议,沉吟了片刻,转而问道景巍:“侯爷身边既然有妖......这位兄弟相帮,为何还要只身潜入匪帮,平白受这一刀呢?”
景巍勉强笑了笑:“与人合作自是要拿出诚心的,不过本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