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博风尘仆仆赶回来时,肖战还没有醒。
隔着门上的透视玻璃,凝视着安静的躺在病床上的人儿,犹如被封印的睡美人。仔细看,却发现那人儿面色苍白,唇瓣干裂,少了诱人一亲芳泽的好颜色,更狠狠地刺痛了王一博的心。
刘海宽听到动静,拉开门,只看到王一博匆忙跑开的背影。
“他会回来的。”跟在院长身边的年轻人,伸手拦住了想要追上去的刘海宽,如是说道。
追寻王一博的视线挪到说话人的身上,对上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还有颊边那对好看的酒窝,刘海宽抑制不住的心头猛颤,仿佛被施了定身术,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院长笑着拍刘海宽的肩,嘴巴一张一合说着话,好像是在解释刚才的事情,亦或是再次婉言说服他继续在医院留职……可惜刘海宽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许是,察觉到了刘海宽的心不在焉,院长随意找了个理由,便准备离开了。
不能让他就这样离开。不能!
“你是谁?”刘海宽疾步上前,拉住了尾随院长离开的年轻人。
年轻人对上刘海宽隐忍的眼眸,错愕了一瞬,却没有急着挣脱,任由刘海宽拉着自己,浅笑着回应道:“刘教授好。晚辈朱赞锦,是心理科的医生。”
朱赞锦?他会是他吗?
这个世界上能给出答案的只有刘海宽自己。
朱赞锦猜测刘海宽拉住自己是对刚刚自己拦下他存疑,所以耐心的同他解释了一番。
“现在,刘教授可以放开我了吗?”朱赞锦晃了晃被刘海宽握住的手腕,看着刘海宽的眼睛笑。
刘海宽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松了力道,朱赞锦的手腕得以重获自由。
余光瞥见白嫩的手腕上一抹红痕,刘海宽懊恼不已,诚挚的为自己的鲁莽道歉。
“没事儿,这孩子从小就皮实,做事总能出人意料……”这次开口的是院长。不等院长继续往下说,朱赞锦便先一步捂住了他的嘴,和刘海宽打了声招呼,便带着院长急匆匆的走掉了。
刘海宽有很多问题想要问朱赞锦,但思绪纷乱,一时理不出个头绪来,不知该从何问起。想着朱赞锦就在这个医院里,待整理好心情,再去找他也不迟,便放他离开了。
几日后,刘海宽终于理清思绪,心怀忐忑去心理科找朱赞锦的时候,却被告知医院根本就没有一个叫朱赞锦的心理医生。刘海宽急急忙忙的跑到院长办公室,磨破了嘴皮子,却也未能问出朱赞锦的下落。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如朱赞锦所言,不多时,王一博果然去而复返。
VIP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洗去一身灰尘,剃除下颚茂密的胡茬,换了一身干爽的新衣,又重新理了发的王一博出现在病房,越过小七和刘海宽,一步步的朝着病床上的人靠近。
小七和刘海宽对视一眼,谁也没有说话,默契的退出了病房。
病床上的人饶是昏迷,却并不安稳,好似正在睡梦中经受着巨大的痛苦折磨。眉峰微蹙,眼角湿润,唇瓣微张,却未发出任何声音,不知是在低声呢喃,还是在呐喊嘶吼。
无论如何,这都是王一博不愿看到的。即便是在昏睡中,王一博也希望那个人是眉头舒展,笑眼弯弯,唇角轻扬……
战哥,你不乖,又皱眉,我要惩罚你喽。
心里这般想着,王一博就这么做了。
冰凉的唇瓣印上肖战的额头,缓缓的下移,抚平眉梢,吻去泪痕,浸润唇瓣,最后落在唇下一点,细细的亲吻。
王一博起身时,病床上睡得不□□稳的人终于恢复了平静,呼吸亦变得尤为和缓。
须臾间,牢牢黏在身上的疲惫被卸除干净,王一博整个人又充满了活力。
此后,王一博再也没有离开过。
为了更好的照顾肖战,王一博用了两天的时间,从曾经笨手笨脚的生活白痴,化身成应付自如的生活小能手。全盘接手了照顾肖战的一切工作,翻身、按摩、擦身、洗脸……凡事亲力亲为,仔细认真,忙得不亦乐乎。
得了空,王一博便坐到肖战的身边,牵着他的手,和他说说话,或是读书给他听。用最温柔富有磁性的嗓音,把最爱的《小王子》读了一遍又一遍。
每每此时,不管是前来探望的亲友,还是医护人员,皆会默契的退出去,将时间和空间留给两个人。
即使外面的世界已经天翻地覆,王一博也全不在乎,只一心一意的守候在肖战的身边。
他坚信,肖战舍不得他,一定会醒过来的。
总有一天,他会等到他。
徐宁比王一博晚回来几个小时。
猛然对上双眼凹陷,胡子拉碴,黑眼圈媲美大熊猫的徐宁,倒是把小七和刘海宽吓了一跳。
“你这是怎么啦?”
“没事儿,就是这两天有点忙,没空收拾自己。”徐宁心不在焉的笑着回应,探头隔着门上的透视玻璃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