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颇将军,会输?!”
在赵政对廉颇的对弈开始后,已经完成了一个棋局。
现在场上的比分是1:0,赵政领先。
场下的赵国人都是忧心忡忡,不敢多看。因为廉颇是赵国的三大天王,输了很伤士气。
然而在场上的局面,却是另一幅景象!
廉颇自信满满的坐着,不动如山,仿佛先丢一分的不是自己。而赵政,则是微微喘气,不停有汗水划过脸颊,仿佛随时要输。
压迫感
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就是压迫感。
虽然听仙长提过,厉害的对手,能给人带来巨大压迫感。
不过赵政第一次感受威压,就是廉颇这种级别的名将,这确实压力十足!
这种压力,是全方位的。它不仅来自于对方释放出的军阵杀气,更来自于对方在游戏内的敏锐。
明明规则都不太熟,是前前后后只下了五局的超级新人。
然而廉颇在棋局内,却拥有着近乎透视一样的直感!!
“这个是总将,这个是千将,这个是死士,这个是伏兵?”
廉颇用疑问的语气,指了指赵政的棋子,挨个都问了一遍。
接着也没等赵政回应,便露出笑容: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样布局确实合理!”
“这样的布局,虚中有实、实中有虚。摸不清底细贸然进攻,确实会吃败仗。”
“不过摸清底细后,破绽也还是很明显的!”
廉颇说着拿起一颗棋子,接着用它在赵政的防御网上撕开一道缺口。
“不愧是廉颇大将军,真厉害啊!”
在廉颇进攻获得成功后,于后台哭了半天鼻子的李左车终于回到前台。
由于他没看先前的比赛,所以看见如此强的廉颇大将军,居然0:1落后,就很好奇的问另一位天王:“庞煖老师,大将军的第一局,是怎么输的?”
“虽然之前赵王一直在向廉老将军推荐兵棋,不过他可是今天才接触。”
“前一局,他因为不熟悉兵棋的特性,所以被秦质子借‘驰道’攻占了本阵。”
“这一局,他应该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庞媛虽是个佝偻老头,不过精神头还是很足。
面对自己的得意弟子,自然是有问必答。
“不会犯错,那就是不会输了吧?”
李左车由于信心不足,想向自己老师寻一个确切答案。
接着庞煖便点头:“廉老将军的战场直觉,在这种兵棋推演中,是一种必胜的能力!”
仿佛是印证了老头的话,廉颇连战连胜,又吃了赵政不少棋子。
在场面优势变得明显起来后,前线那些忧虑的赵国人,终于又“活”了过来。
“大将军,必胜!”
“大将军,无敌!”
“大将军,必胜!”
“大将军,无敌!”
仿佛是拥有魔力的咒语一般。当其中一个赵国人开始这样喊后,其它的赵国人也跟着一起喊了起来。
这浩浩荡荡的声势,让原本就不高大的赵政,在这人山人海面前显得更加孤立无援。
压力
来着棋局的压力,来自廉颇的压力,来自赵人的压力,将孤身一人的女孩压得喘不过气来。
她脑海中有个声音,在呼喊着,让她丢掉一切,逃离这个恐怖的压力中心!
“这孩子输了……而且化龙不成,恐怕要遭反噬!”
在巨大的压力压得赵政无法动弹时,旁观的庞煖便做出了评价。
之后李牧也跟着点头:“廉老将军看似粗犷,实则粗中有细。”
“这种攻心战,就算换我来,也没他用得这般纯熟。”
“攻心?”
李牧之孙不解。
于是李牧指了指棋局中心的赵政:“你想象一下,自己就是赵政。然后在这漫山遍野的呼声中,你有什么感受?”
“棋赢不了……”
“人打不过……”
“周围的所有人,都想看我失败……”
尝试着把自己代入赵政的李左车,一下子冰冷刺骨的恶寒激遍全身。
根据这样的感受,他给出了一个很中肯的判断:
“世界,在与我为敌?!”
“嗯。”
庞煖点头,然后道:“这么小一个孩子,就这样直面世界最黑暗的恶意。那么哪怕它是再优质的璞玉,也会被污染、侵蚀,失去化龙的光泽。”
“不过,这也是一种仁慈。”
“?”
李左车有些没听太懂,把人毁掉为什么是仁慈。
李牧见状,摸着孙子的头:“那可是秦国质子。”
“他要是真在这里化龙,就永远不可能活着走出邯郸了!”
原来如此,毁人亦是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