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护按着渗血的额头稳定，几天以来第一次在虚手底下吃亏。心中顾虑撇除不提，蛇尾的攻击才是防不胜防的关键。尾端迅捷又力大无穷，他需要再提高速度。

    “伤口需要处理吗？”

    “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头上的血凝住了，露琪亚也不揪着浪费时间：“那就好，记住井上哥哥是过去式，现在它是怪物。别犹豫，犹豫就会死亡，而它会吃掉井上。”

    “我尽量。”一护跳上窗。

    “你真的是我哥哥？”织姬紧张地捏着手，使它们颤抖。

    “是啊。”从白骨假面森森牙口中蹦出两个字，野兽利爪掩饰着胸前的空洞，它赤红的眼珠良意丧尽，用哄骗猎物的话语诱捕人类。

    织姬对昏迷不醒的龙贵担忧不已，又内疚让一护满头是血。她泪花闪闪地拒绝：“我哥哥……哥哥他不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

    “啊，我好寂寞，看着你渐渐把我忘记……我死后你每天都为我祈祷，我一直看着，有你的祈祷，觉得一切都能得到救赎，但是……”虚自说自话，没有沟通的意图，夜风冰凉吹过他昏沉的头颅，“但是大约一年后，你和那个女人成了朋友，那之后你为我祈祷的次数不断减少，升入高中的你终于不再为我祈祷了，我太寂寞了，太寂寞了织姬！”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一护听得毛骨悚然，井上对着照片絮语，恐怕没想过它后边真藏着活生生的怪物，那怪物还每天盯着她。

    虚摇晃尾巴，把死神笼罩在攻击范围内。“听着织姬，如果你稍微为我着想，就不要再背叛我了。我要做什么呢，对了！就先跟那个死神做个了断吧。”

    “等等，这跟黑崎根本没有关系，哥哥！”

    虚旋即折身，两只比人类还大的手粗暴地捏住织姬，拧毛巾般撕扯。“住口！你以为是谁让我变成这样的？是你，乖，你要听我的话，否则我就先杀了你！杀了你！”

    “畜生！”一护勃然大怒，斩魄刀愈发凌厉。前一刻难以招架的甩尾不再猝然，卸力再借力，双重伟力斩断尾部。

    断尾之痛让虚再无法抓住织姬，把她胡乱扔出。一护踩着墙壁抱住她，接着身子一矮，由下而上把虚抓来的手掌齐肘挑断。

    “你知道作大哥的为什么要最先出生！那是为了保护后出生的妹妹！身为大哥，你居然……你特么居然敢对妹妹说‘要杀了你’！”

    跑到房门口的露琪亚被一护的话定在原地。

    “织姬是我的！是我把她抚养长大，代替抛弃我们的父母。从织姬三岁起，从那时起一直是我保护着她。织姬乖，到我这儿来，只要你听我的话，我就不对别人出手。”

    露琪亚按住织姬：“井上，陷阱。那家伙作为你哥哥的心已经被空虚蒙蔽了。”

    “但是……”织姬把散乱的发丝挽至耳后。

    那对出事前哥哥送给妹妹的发夹出现在虚眼里，妹妹往昔欢快的笑音唤醒在浊流里飘荡的理智光辉，但荧荧之光在瞬息被浪花拍散，狂乱再度支配身躯。它朝织姬扑去：“织姬是我的！她是我的！全部是！我是为织姬而活的！可她却不是为我！”

    一护瞋目切齿地以斩魄刀抵住深渊巨口，义愤仍在体内难以挥散，雷霆之怒充盈着他的力量，使他一刀劈开远胜他形体五倍的怪物。“织姬就是织姬，不是任何人的！”

    “既然不是，那就为我而死吧！”

    仇恨无限扩大了力量，失去双手的怪物返身咬向织姬。

    “织姬！”

    织姬抱住那个脑袋，牙齿在咬断她身体前硬生生停住了。

    溅起的血顺着假面流下，如同泪痕。

    “对不起，哥哥。都怪我那时说‘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所以哥哥才没去天国吧。我注意到了，哥哥一直在我身边。昨天快被车撞到的时候，也是哥哥保护了我吧。喊着危险，拉住了我的脚……但是，我一直这么撒娇的话，哥哥就不能安眠了。”织姬看向黑崎和龙贵，“所以给哥哥讲我在学校遇到的开心的、喜爱的、喜欢的，我想让哥哥听见……看见我很幸福，无须为我担心了。但是我却没能考虑到这会让哥哥觉得寂寞，我真的一点都不知道……我不知道会伤害你那么深……”七八中文天才一秒记住 ωωω.78zω.còм м.⒎8zщ.cóм

    织姬倚着那颗头颅说完大段的话，双脚再也抵抗体力地不断流失，身体软软地瘫倒。

    妹妹的真情和痛苦，放大了那点米粒之珠，敢与皓月争辉的妹控之魂彻底让井上哥哥决心与欲望抵死作战。

    “又怎么了？”一护警惕地望着不断挣扎的虚。

    露琪亚理解它所处的境况。“那家伙正在跟自己体内的虚战斗，他不是自愿成为虚的，是被虚强行包围的。盯上你的虚操纵了他，让你难以对抗、不忍作战的魂魄对付你。井上的哥哥现在正拼命在和那玩意战斗，为了不再伤害自己的妹妹。”

    “井上她现在……”

    “无须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