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铁梅经叔婆桂芳那么一说,心里有些不踏实,仔细想想农技站工作的事有好些疑点。那天在同福酒家见谭站长,根本就没有谈及工作问题,随便扯淡了几句,就介绍新朋友谭启章,然后,谭站长就不再露面。出头露面联系的都是谭启章,这不是有些奇怪吗?
谭启章也很少谈农技站的工作,偶然谈起都是说农技站单位不好,工作艰苦,你去农技站干太屈才了等等。白铁梅想,作为农技站职工,又是站长的儿子,如果他受站长委派跟自己联系,这样说话有点不合罗辑,这不是抹黑了自家单位,又抹黑自己老爸吗?
桂芳说谭启章对自己有那意思,这好像没有证据,自己就没有感觉到爱的味道。桂芳说,你无心人家有意,是她旁观者清看出来了,还是她故弄玄虚拿我开心呢?
当然,青年男女互相爱慕也不是没有可能,白铁梅又想,自己有了陈无柄自然接受不了别人,这情况谭启章应该还不知道,老爸决不会把这个告诉他的。他那么潇洒阳光,偷偷爱一个人有必要吗?不过他对自己的热情和关心,超过了一般同事的关系这是爱吗?
现在回想起来,谭启章看自己的眼神总有些怪怪的,白铁梅认为,他的言谈举止都没有超越规矩地方,对自己也很尊敬,一口一个姐喊得很自然亲热,真像自己亲弟弟。唯一不对的地方就是那天喝醉了,喃喃的说:姐,你真的,很漂亮啊!然后要求抱抱。
白铁梅想,这能说明什么呢?自己本来就很漂亮,弟弟说姐姐漂亮也没有什么不可以,要求抱抱是过分了,当时认为他喝醉了神志不清才会这样的,自己斥责了他一句:你疯了?我是你姐啊!也不知他听清楚了没有,就趴在桌子上昏睡过去了。
如果谭启章真的一见钟情爱上我,他完全可以明白表示,谁也不能说他没有爱的权利,用不着这样遮遮掩掩。即使他遭到拒绝也明明白白,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白铁梅想,如果谭启章跟我做朋友的目的是为了婚姻,那么同福酒家的见面就是有预谋的,农技站的工作就可能是一个幌子。那么酒家见面就是变相相亲,这应该是老爸的阴谋,拿谭启章代替刘鸭蛋,桂芳找我说那么多可能是老爸授意,劝我接受谭启章。
白铁梅想到这里有些芒刺在背了,不行,这事必须弄清楚,糊里糊涂的走下去,自己被愚弄不说,还伤害了谭启章,他毕竟是无辜的,没必要做老爸的棋子。
怎么才能弄清楚这事呢?直接质问老爸不行,他不会承认,刚刚缓和的关系立即就会剑拔弩张,逼迫急了说不定要使用非常手段。问二叔和桂芳?他们没有老爸允许什么话也不会透露。问谭站长?他可能跟老爸是同谋,而且他有很多理由推得一干二净。
白铁梅想来想去,只有问谭启章可能会透露一些情况,问题是,如果他是知情的也不会说,那样对他不利,如果他被蒙在鼓里,就所知不多。谭启章至少知道一点,那就是农技站究竟有没有工作岗位,如果农业技站招工是子虚乌有,基本上就确定是老爸的阴谋了。
白铁梅考虑,谭启章也是精明人,他既然知道我在谋求农业技站工作岗位,也不会坦率承认岗位子虚乌有,那样他老爸岂不成了骗子?他也脱不了帮凶罪责,这样的傻事怎么愿意做?侦查不能直接,得想办法旁敲侧击,让他不慎吐露真情,才是办法。
旁敲侧击也必须自然不露声色,否则他察觉意图就不会上当。有了,俗说酒后吐真言,找个什么借口再上同福酒家,他的酒量不行,会叫他说出真话来的!
国庆节过去了,重阳马上就到,但是,家家都要忙于祭祖,元旦还有些远,日子不好选择。找什么借口呢?生日是最好借口了,可是自己生日在12月呢!那就提前过,反正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等过了重阳再悄悄的透露一下,他那么精明会主动约我的!
重阳是农家重大节日,和清明一样要扫墓祭拜祖先,许多大家族要组织起来,共同到先祖墓前隆重祭拜。白家也是大家族,除了白家村白姓人之外,罗充村的白姓和滕扬村白姓也跟白家村是同一个祖先。每年重阳,这三个村的白姓人都到牛运岭祖坟祭祀。
白铁梅当然也去祭祀,陈无柄家的祖坟虽不在牛运岭,却在半路的一个山头上,同路就有可能碰上,祭祀人多乱糟糟的溜出去一会儿没问题,这可是一个好机会。
陈无柄心有灵犀一点通,也想到了这是个机会,故意在岔路口不远的一块大石上休息。白家祭祀队伍浩浩荡荡,拉了半里路长,白铁梅远远的看到了陈无柄,跟妹妹白世芳撒了个慌:“唉哟,我这肚子,糟糕,内急了,世芳,我得去方便一下,你们先走吧!”
“姐,你得快一点,我们磕头是第一批,伯伯没见到你要骂的!”世芳冲她后背喊了声。
白铁梅从山沟折到岔路口朝陈无柄招招手,陈无柄跑进了灌木树林,那儿枝叶茂密,路上行人什么也看不见。白铁梅急促的说:“陈无柄,农技站岗位可能是假的,怎么办?”
“假的?用个假岗位骗你什么意思?”陈无柄眉头一皱:“对站长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