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柄晃晃手臂,表示壮士断腕,发动车子去了。送走了送锦旗的曾家人,看热闹的人陆续散去,诊所恢复正常营业,陈无柄忽然看到谭启章跟一个黑脸大汉,倚在斜对面商铺门边往诊所看。
诊所有两个等待看病的病人,陈无柄无暇理会诊所门外之事,一个老年病人诉说腿脚膝盖疼痛多年,入冬加重,现在走路比较困难。陈无柄卷起他的裤腿观察,左膝部红肿胀大,有明显风湿症状。陈无柄号过脉:“老伯,你这病没去卫生院看过吗?”
“去年看过一次,吃了些药贴了几天伤湿膏药,贴着好像好一点,以后疼痛狠了就贴。”
“老伯,你这是风湿,时间久了,不是吃几天药能好的,现在给你扎针,你能每天来一次诊所坚持十天吗?”陈无柄看他是穷困老人,就打算用土办法降低费用。
“要治十天啊?陈王六,那该要多少钱?我,我没有多钱啊!”老人声音悲怆又无奈。
“老伯,我给你扎针,明天抓几个蜜蜂让它在你膝上螯几口,这也很顶用,就不用花多少钱啦,老伯你钱来得艰难看着给就成,好不好?”陈无柄和颜悦色给他解释。
陈无柄取出银针,在血海、犊鼻、阴棱泉、足三里、膝关、阳棱泉穴位上进针,老人嗬嗬叫着酸胀难当。针刺完之后,他试着屈伸竟然软活多了,陈无柄给了他一包草药,让他回家煎汤烫洗患处。老人摸出一个布包解开几层布,里面是一叠毛票和几张一元票。
送走了老伯,陈悟道夫妇觉得好些天没回白家村了,家里很是惦念,跟陈无柄说要回家看看。陈无柄笑道:“爸妈,家里除了有些草药之外就是一屋破烂,你还怕有贼偷吗?”
“哎,毕竟那是祖居老屋,俗话说,穷家值万贯,虽然是破烂,在我看来也值钱啊!那些托付大哥、小叔照顾的牲口不知怎样了呢?”陈悟道不同意儿子的观点。
老妈也附和说:“就是,好些天没回家了,至少也该回去打扫打扫吧!要不还像家吗?”
“好,你们愿意回家就回,注意屋顶漏不漏雨,顺便检查一下草药受潮没有。”
光明诊所就剩下陈无柄一个人,傍晚,他懒得做饭了,就到大排档去吃。晚上,诊所一般没有病人,陈无柄虚掩了门在灯下看书,看了几页心神有点不定。
重阳那天见到白铁梅,她说了农技站假岗位的情况。这是她老爸耍的阴谋,目的是叫她相亲,来个釜底抽薪,缓解矛盾之后诱惑她移情别恋,不知现在怎样了?
那天在灌木林拥抱,白铁梅是那么热烈主动,对自己粗鲁的动作,一点也没有抗拒意思,可见她对谭启章完全没有考虑,她老爸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虽然挂起了刘鸭蛋,又黄了谭启章,并不意味白家对自己态度改变,一计不成必生另一计,那是什么花招呢?
陈无柄躺在竹椅上苦思起来,威胁恫吓不成,釜底抽薪破产,那么欺骗、暗算?白铁梅身陷重围孤军奋战,险象环生啊!自己虽近在咫尺,却难助一臂之力,纵有经纬之才万夫之勇,也是有力无处使啊!为什么这障碍是她老爸?是别人多好呀!
煤油灯灯蕊起结,火焰忽闪忽闪,陈无柄躺在竹椅上迷迷糊糊,书掉落地上。诊所门被轻轻推开了,一个黑影无声无息闪了进来,慢慢走近竹椅似乎观赏陈无柄睡姿。
突然,黑影飞起一脚直踢裤档,陈无柄迷糊中感觉劲风袭来,练武人的直觉本能令他一翻身滚落竹椅。哗啦一声竹椅破碎,陈无柄一脚把竹椅残骸踢向黑影,趁机翻身跳起,喝道:什么下三滥报上名来!黑影躲开竹椅没有说话,他手指直取眼睛,攻人所必救。
陈无柄左手一拒,右手直掏心窝,忽然发现黑影收回手指,右脚正朝档部踢来,原来攻上是虚招,毒辣在下部,时间紧迫急忙屁股一扭,右腿后移左腿硬接了他一脚。
黑影这一击又不中,翻身把煤油灯踢飞,啪的一声,油灯破碎诊所着起火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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