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无柄和陆心红醉醺醺的回到诊所,家里早已经吃完晚饭,准备关门打烊了。
陆青莲给他们端来一杯浓茶,很关心的问:“三弟,事情办得怎么样?有希望吗?”
陆心红呷了口茶,笑眯眯的说:“姐呀,有没有希望,那要看你儿子陈神医的面子啦!”
陈无柄有些愕然,摊开双手尴尬笑道:“舅舅,我早说过,我对跑项目的事一窍不通,又没有那权力,我是有力没处使的。你指望我那不是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吗?”
“哎,怎么会竹篮打水呢?他愿意给你面子就行,不需要你花什么力气。方秘书不是对你挺客气的吗?这说明他看重你们的关系,他收下礼物就是不拒绝,这就有戏啦!”
“是呀,三弟,阿丙看病可以,你的事他怎么办得来?把乡亲的血汗都要白糟蹋啦!”
陆青莲的话,陆心红不以为然,只要是拉上了关系,怎么是白糟蹋呢?商意不成仁义在,这次不行还有第二次,感情投资嘛,有时候是不能立竿见影的!
“姐,怎么能这样说话呢?我看方秘书跟外甥的关系非同一般,挺看重他的应该有戏!”
“三弟,那方秘书连我们诊所都没有来过,看重什么呀?阿丙不过认识他罢了。”
青莲意思是,没把握的事宁可不做,为乡亲办事耗费财物又无成就,会招至许多埋怨。
“姐,你不懂官场的事,跟着屁股跑的都是无足轻重小角色,有份量的人有事才登三宝殿。何部长没来过诊所,方秘书没来过,白家村打冤家,不是人家来解围的吗?”
这话似乎很有道理,阿丙遇难救他的人好像都没来过诊所,青莲一个都不认识,但他们都真正帮上大忙。三弟这是要钱修路,不是说句话就能搞定的,能一样吗?
“三弟,修路那是要给钱的事,跟说一句话放人不同,那是随随便便能答应的吗?”
“姐,你又不知道了吧,要他们掏钱那当然不行,亲娘老子也不行是吧?这修路的钱是国家拨下来的,那是专项资金不能随便花,花不了还必须退还国家,你说他花不花?”
陆心红这样说,青莲似乎明白了些:“当然要花了,要修的路多着呢,那有花不了的事?”
“说得没错,要修的路多,资金不够多,所以才要跑项目啦!而且跑项目的人绝不止一两个,老姐呀 ,要成功就必须手握王牌,有了王牌就不怕老a老k是不是呀?”
青莲不理解这奥妙罗辑,资金就那么多,跑多少圈还是那么多,跑项目能跑得更多吗?
“哗,为什么弄得这样复杂呀?粥少僧多那就排队,一人一勺不就解决了吗?”
陆心红呵呵笑道:“姐呀 ,一人一勺是公平,但是,大家都饿得很,一勺不解决问题。就像排队剃头,每人剃一刀,结果都是狗啃头,不如不剃,你说是不是呀?”
“三弟,那就排队,一个一个剃不就解决问题啦?”青莲觉得这问题并不难解决。
“唷唷!我的老姐,剃头只要等20分钟,修路一等就是一年,还不知明年有没有,你排队买过东西,总有人插队是吧?现在这秩序还没有那么规矩,也许永远轮不到你啊!”
陆心红这也是实话实说,一年一年等下去,陆家寨等了20年不是还没等到吗?青莲觉得这跑项目可以理解了,自己也是陆家寨出来的人,当然体会得到那等待的心情。
“那么,三弟,谁手上有老a老k?你手上有王牌了吗?”
“姐,姚家庄跟书记有点远亲,前年就修了通米场墟的路,竹山冲跟乡长很密切,他们有老a老k,我们必须拿到王牌,否则肯定没指望。我们的王牌就是外甥啦!”
青莲听他说的话,把希望全押在阿丙身上,他无职无权,乡干部一个也认识。这不是求子拜灶君,拜错神了吗?真是病急乱投医,心里焦急又难过。
“我说三弟呀!阿丙他算什么王牌,他连j也不是,怎么能吃老a老k?你糊涂啦?”
陆心红却不这样看,陈无柄虽然不是j但背后有大小王,支一个2出来就能吃了老a。
“我说老姐,我怎么会糊涂呢?外甥不是王牌,他背后有王牌,方秘书看得到这王牌,就得给他面子。乡里看得到方秘书后面的王牌,就得给他面子,这不等于我手里有王牌吗?”
“唷!这样复杂,三弟,要是乡里看不到方秘书的王牌,或不理他,那不抓瞎啦?”
青莲不懂这运算规则,觉得很玄,方发秘书远在城上,乡里敷衍他几句了事,那也没法。
“这怎么会呢?方秘书可以代区长说话,瞎子也能看到,项目款是区上拨下的,可以给这个乡,也可以给那个乡,得罪区长不是堵塞自己的路吗?谁这样傻呀?”
这貌似有理,下级一般都不敢得罪上级,除非你准备不干了,那方秘书说话还管用的。
陆心红停了停又继续说:“乡里也是一样,给那个村都是给,谁最需要那是领导说了算,如果这个村有区领导关注,乡长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