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繁忙时期。整栋酒楼都是谈笑声,却少了平日的琴声。只见江姝清端着菜肴跑上跑下,等送走全部客人她生气的将抹布扔到地上狠跺几脚:“正南人呢?让我一个弱女子当小二容易吗我?!”
“谁知今日竟来这么多客人,我也被吓了一跳。”陶阳一手翻着今日的账本,一手快速的拨动算珠,他抬眼看了眼从后厨端了凉茶出来的鏖古,又低下头继续。
后厨是最热的地方,放下凉茶鏖古浑身很汗浸湿,一直陪在身边的黑猫的毛也被汗湿黏在一起。
“还未盛夏就这般的热,再等几日那可怎么办?”鏖古倒了一杯茶放到黑猫身边,见小家伙喝的起劲便又倒了一杯递到陶阳身边。
“谢了。”
“小事。”
江姝清将荷边广袖挽起系在两边,一点都没有女子的含蓄连着喝了好几杯茶,她一脚踏在凳子上道:“我记得上一年热的时候整个长安街的酒楼都关了一半,要不今年让掌柜子给我们歇息一段时间?”
“先生什么脾气你又是不知道,这话可别在他面前说。”合上账本,陶阳坐到江姝清对面,三人在那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盯着杯子里竖起的茶叶梗,陶阳突然想起白泽曾给他说过的故事:“你们听说过树精‘云阳’吗?”
“云阳?啊!”江姝清尝试抓住黑猫的尾巴却又被挠了,她生气的缩回手回陶阳的话:“桃尘你指的是那个只要喊出名字,就能实现愿望的云阳?可这玩意谁都没有见过啊,鬼知道是不是存在呢!再说,桃尘你可是桃妖哩,树精方面应该比我们见的多。”见黑猫朝自己吐舌头后便猛地躲进鏖古的怀里,江姝清打了一肚子的坏水。
鏖古惩罚性的捏了下猫耳朵,怀里的家伙瞬间安静下来,睁大眼睛委屈的看着他们谈心。
听到江姝清的问题,陶阳顿了一下回道:“自记事来,我便一直在昆仑之上,也只是这几年跟着先生来到凡界,所以这精怪之事我也就略懂一二。”
“那约你呢?你不也一直跟在掌柜子身边,而且修行比桃尘的要高,这云阳你见过吗?”江姝清视线一转对上鏖古,可对方只是摇摇头,她沮丧的趴在桌子上哀嚎,“要是真的有云阳这个东西,我就向它许愿,别再让我干这些活了!还有一个,让掌柜别再抠门了!”
“我一点都不抠门好不好!”说曹操曹操到,只见白泽拖着钟馗站在门口,汗如雨下,他一把将人扔到一边崩溃的瘫坐在地上:“快点把这家伙抬进去,热死我了!”
陶阳急忙上前帮白泽将人抬进去放在长凳上,他将自己的位置让给了白泽。
“掌柜子,我跑了一下午的堂,加月钱吗?”江姝清睁大水灵灵的眼睛撒娇问,却被白泽果断的回绝了,随即表情瞬间变臭!
“你说我坏话,还想加月钱!想得可真美!”
委屈的朝黑猫肉乎乎的屁股上怕一巴掌,惊的猫毛发竖起,瞪了一眼“行凶”的人,它跳到仰躺在长凳上的钟馗的肚子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后继续睡觉。
“先生见过云阳吗?”
话题又引向树精“云阳”上,白泽学江姝清也将袖子挽起:“见过啊,怎么对这个好奇起来?”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这个时节真好是树木茂盛的时候。”陶阳接话。
“‘山中有大树,有能语者,非书能语也,其精名曰云阳,呼之则吉。’我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云阳的时候,可被那东西害惨了。”白泽想到那时的经历都是一阵恶寒,“这云阳你要是叫对名字还行,若是错了那可是十天的霉运啊!”
摇了摇头,白泽突然想起一件事,他起身拿着账单看了几眼问陶阳:“这果酒还剩多少了?”
“不到十坛。”
“现在酿是来不及了,过几天陶阳你去下扬州城进个百八十坛,然后我去极寒之渊带几株蓝烟花回来。”
蓝烟花这几个字一出,大堂突然安静下来,那三个人默契的起身。
“我去清点一下明日还需什么食材。”鏖古抱起熟睡的黑猫冲到后厨。
给江姝清一个眼色,陶阳笑道:“我去帮鏖古,顺便记个账。”
“我......”那两人丢下自己跑了,江姝清想不出什么借口,哑口无言的站在那。
极寒之渊处于三界交界处,灵气旺盛长有奇花异草。但在那里不管是神还是魔,身上的力量都会被压制住,再加上里面险恶的地形,几乎没有人会去那。
“婉君呀!”白泽嬉皮笑脸的小跑到江姝清的身边,可怜兮兮的问,“天这么热,咱们一起去避暑吧!好不好嘛?”
“不要!”江姝清一把推开白泽,一溜烟便也窜到后厨去了。
“你们不能这样!明明是你们把蓝烟花给弄死的,为什么让我一个人去!”极寒之渊,白泽也不愿意去,但是这蓝烟花是必须之物,他没得选择。本想带一个协助自己,结果呢!“我要把你们月钱扣光!”
“扣光也不去!我们还想多活几年!”江姝清的声音从后面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