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捂住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原因无他,架子上绑的正是多日不见的色鬼。
雪白色那人好像很不耐烦,一把摔了鞭子,就直接伸手过去拽色鬼的头发,我看到色鬼因为疼通而咬紧了牙关,还不忘送给对方一个挑衅的笑容。
我都替他急,熊孩子这什么时候了还逞能!
果然,白人空着的那只手转过来就给他脸上一拳,这一拳下去,鬼怪的鼻梁都歪了。
“说!你在凡间的小娼妇是谁!等爷爷在生死簿子上圈了她的名字,让你们俩在地府做对鬼鸳鸯!”
黑色人跟着说:“白兄说的是!你赶紧交代了,早点放你出去!你为了个女人滥杀无辜,生死簿上根本没到时间,你知道为了这个,我们要补多少材料么?那么多的手续,都得我们加班啊!”
白色人气的不行:“加班算什么!老子的奖金啊!都是因为你,你知道老子一个月才拿几个钱!出一次事全扣了!”
色鬼只是冷笑,硬气死扛,一开口气死个人:“杀都杀了,我管你们这些鸡毛蒜皮?”
我去!有这样吃眼前亏的么……
我一个气,堵心口,醒了。
床头的闹钟显示凌晨2点,抹一把额头,都是冷汗,小心肝跳得厉害。
下床咕咚咕咚灌了两下子水,结果怎么也睡不着。
心里,似乎装了什么事。
觉得是梦,但是又觉得不是。过了一会儿,惊骇地发现,我居然是在牵挂他。
怎么可能?那种色鬼……
好容易熬到天亮,顶着两个熊猫眼去了单位,没心思工作,一边翻着笔记一边盯着时间,好容易熬到黄昏,下班了。
回去走到一半,我苦笑,旧屋在视野里伴着杂草招摇。
掉头就想往回走,余光瞥到街角的香烛店,心中一犹豫,人就走了过去。
还好这地方荒凉,难得见到个把人影,我拎着一扎纸钱,停住脚步,往周围看看,确定没人,才回到旧屋那边。
找了根树枝,在旧屋门前划了个圈,里面写上‘色鬼’两字,朝西的方向留个缺口,不然烧了后据说对方收不到。
我从怀里掏了几张崭新的百元大钞,在纸钱上印了印,把钱收好,打火机点上开烧。
“那个,废话不多说,如果你出事了,就在下面好好改造,争取宽大处理。”
“赖好炮友一场,我也不白得你的好处,这些钱你拿去用,聪明点,该打点打点一下!这个不是我说你,跟上头也敢呛,能捞好么!”
“我看你年纪也不小了,稍微懂点事没坏处”
“好话给你说这里,听不听是你的事,我回去了,自己保重吧。”
说完,我感觉自己特别牛逼,看看,我多好一人啊。
刚到家,手机就玩命的震,我看了一眼,是小董。
我接了,问他有什么事。
他说是部门几个人下班聚一起,商量吃饭,想要请我过去,尽点心意,给我庆祝升职的事情。
我对这些不感兴趣,说白了,我这不明不白的上去,他们背后不知道怎么编排我呢。再说,我下了那么多资料,还要看书呢,这个时候不想分心,就婉拒了。
简简单单弄点东西吃过,就开电脑,继续昨天的地方看了起来。
才看了两页,我就往后一倒,摊在椅子上,心头说不上来的烦躁,或者焦虑,各种场景一直闪现在脑海。
色鬼干嘛总在旧屋那边?他是谁?他是因为什么死的……
我发现自己有太多关于他的问题,想得到答案。
只是好奇,无关其他,人应该都有这种好奇心吧。不过这并不是说我对他有什么特别的,不然我也不会对搬家这么执念。我属于正常的世界,跟那种不正常的存在根本是平行线。
我想我可能只是焦虑,一个人空太久,就会胡思乱想。
抓起电话,对着拨号界面无语好久,不知道打给谁。
原来我竟然连那种鬼东西都会想念。
脑子里面一片空白,人好像就在半空中飘,落不到地的那种感觉。以为自己是在飞翔,其实只是漂浮,一不小心就会摔死在地上。
一个电话进来,备注是米粒,我想不起来是谁。但是通讯录上有记录,应该是认识的,没多想,就接了。
“关关!好久不见啊!恭喜你啊!在越东当了经理!”
电话里声音很甜,还是想不起来,但是又不能直接问,那太尴尬了。还有,这种事情她又怎么知道的?
“啊,谢谢,运气运气。”
“额,那个,你怎么样?”
我是不晓得她是谁,不知道谈什么好,就问她。
“我最近刚好空窗,之前的工作辞了,听说越东发展不错,这不就想投奔你嘛!你知道,咱们X大毕业的,都是到处混呀!”
哦,我想起来了,这是以前一个同学,都这么久没联系,一联系那肯定是有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