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时,日光已经丝毫不刺眼了。蔡悦诗坐上马车,如释重负地靠在边上,闭上了眼。
她竟睡着了,梦见了许久以前的事。
那是他们迁居时候的事。
家族人数巨大,要搬去那么远的地方,属实艰难,只是不得已而为之。
那也是这样一个下午,家族的马车缓缓行驶着,在夕阳完全下山之后,才仅仅抵达了慈城。
慈城是距离京城最近的一座城池,也是除了京城以外,最繁华的地方。
听闻这里的太守极有作为,将慈城治理得井井有条,甚至还有百姓曾称赞他,“若无秦太守,何来今慈城?”
意思就是,若是没有秦太守的治理,怎么会有如今这般安宁繁茂的慈城呢?可见的确是很受百姓爱戴了。
是的,慈城太守姓秦,正是秦丞相的亲弟弟。七·八·中·文ω·ω·ω.柒捌zω.còм
他们行至这里,就黑了,不得不找个地方住下。秦太守听了此事,便立马给他们安排了住所,并且亲自前来迎接。
身边还跟着个俊俏的公子。
蔡悦诗躲在父亲的身后,俏生生地盯着他看,引得对方也朝她望了过来。对视之下,两人皆是一怔。
还是对方先打破了这尴尬,温润一笑,“在下秦词,字淮言,见过姑娘。”
蔡悦诗轻“嗯”一声,只得从父亲身后出来,行了个见面礼,“蔡悦诗,字沁聆,见过公子。”
长辈们兴许是有话要,便让秦淮言带着他们逛逛慈城,同行的还有他的弟弟蔡风胤。
蔡风胤一向是自来熟的,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他就已经将手臂搭在秦淮言肩头上,跟他称兄道弟了。
蔡风胤在秦淮言左侧勾着他的肩膀,蔡悦诗在其右手边看得直蹙眉。她敛声道:“寻之,好好走路,秦公子都被你弄得站不稳了。”
这个时候的蔡风胤还是比较听她话的,一听她这么,就将手收回来了,“哦……”
秦淮言从他的手臂下解脱,总算能好好喘几口气了,憋红聊脸色也慢慢平复下来。
“多谢姑娘。”他噙着温和的笑,对她。
也许是月光的原因,蔡悦诗蓦地有些脸热。她的视线落在地上,没看他,“舍弟顽劣,让公子受罪了。”
“姑娘哪里的话,蔡兄坦率直爽,在下十分欣赏。”他温声道。
蔡风胤一听,这人是在夸他性子好呢,立刻变喜笑颜开地从秦淮言身边绕过来,挤到两人中间。
“姐,你看人秦公子都我性子好了,你就不用再拆我台了吧?”
看着他笑嘻嘻的样子,蔡悦诗抿了抿唇,没话。然而这被隔开的距离,还是让她心里些微地起了波澜。
根据秦太守的安排,蔡氏旁支的住在客栈,而嫡系的都住在太守府。
巧的是,蔡悦诗的房间正好在秦淮言的隔壁,而蔡风胤则住在另外的院子里。
他将她送到房间门口,“既然姑娘已经到了,便早些歇息,明日还要赶路呢,在下就先离开了。”
完,便转身要走。蔡悦诗没来由地有些不舍,她下意识叫住他,“秦公子。”
“嗯?”秦淮言脚步停住,回过头来疑惑地看着她,“姑娘有什么事吗?”
“……”蔡悦诗一时语塞,她没什么事,就只想叫叫他而已。蔡悦诗低下头,“我……我能喊你淮言吗?”
秦淮言一愣,继而温润地笑了。他朝她走近了些,“若是姑娘喜欢,自然可以。”
“嗯……你也可以唤我沁聆。”在他温和的目光下,蔡悦诗的脸竟然有些发热,她压住心底的雀跃,声道:“那早些睡……淮言。”
秦淮言笑了笑,“嗯,那等沁聆进去了我再走。”
蔡悦诗没再话,转身便进了屋,然后关上门紧紧地靠在上面。
保持着这个动作,蔡悦诗等了好半晌,都没听见外面有什么动静。她有些失落地站起身,却听见一道温柔的传入耳知
“沁聆,早些睡,我走了。”
蔡悦诗的心突然狂跳起来,像是有某一处塌陷了。
第二日他们便要离开,秦太守亲自来送的他们。见他孤身一人,身边没了昨日的身影,蔡悦诗的心里有种不上来。
像是失落,又像是酸涩。
……
“叩叩叩”
一阵轻敲声,将蔡悦诗惊醒过来没想到自己会睡着,她有些疲惫地按了按眉心,“梨儿,出什么事了?”
方才的敲击声正是梨儿发出的,她掀开帘子探进头来,“姐,黑了,咱们还要继续赶路吗?”
“到哪里了?”蔡悦诗问。
“回姐的话,刚到慈城。”
“嗯。”蔡悦诗坐直了身子,“就到这里吧,咱们歇息一晚,明日再走。”
她在梨儿的搀扶下,下了马车,本想去找间客栈住一晚,没想到刚迈开没几步就被几个刀的士兵带着拦住了。
“沁聆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