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如此,银子仍然是水一样哗啦啦地花出去了。
金银铜锡、土木砖瓦之物,才备好一大半,匠人都还没请齐备,荣国府的公中就没了银子。
“琏二,你来说说,这钱你都花到哪里去了,我记得,动工之前,公中还有整整五十万两白银,咱们两房凑了三十万两,加上各家亲戚故旧送来的二十万两,整整一百万辆,这才一个多月就花完没钱了?光是金银铜锡、土木砖瓦就花了整整八十万两,照你这样花,再有一百万两,这园子怕是也建不起来。”贾母合上账册,拍着桌子,大声训斥道。
她知道琏二两口子贪财,油锅里的银子都要捞出来花,她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这管家要是没有油水,谁愿意做这劳心劳力还得罪人的差事。
“老祖宗,孙儿冤枉啊。”贾琏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心里苦的很。他是贪财,也想着趁这次多捞一点银子,可这次真的不怪他,他不仅没捞着钱,他媳妇儿还贴了不少钱进去。
自从宫里传了旨意出来,京里宫中有妃嫔的人家都在准备修建省亲别院,各种建筑材料供不应求,价格也是一天一个样,比往年翻了一番都不止。他本想跟卖家还还价,或者等价格降下来再买,谁知遇上周家、吴家也来买建材,二叔不愿输了脸面,价都没还,直接就下了单。光买土木砖瓦就花了三十万两,金银铜锡又花去五十万两,这一下子就出去了八十万两。至于人工,那更不用说了,今年请一个人的钱,往年可以请十个人。这一百万两,看着不少,实际上三两下就没了。
“老祖宗,这各种开销,每一分每一毫都是记录在册的,孙儿从宫中领的每一笔银子,也都是有条子的,老祖宗要是信不过孙儿,可以让账房的人送了账册过来,金银铜锡、土木砖瓦,这八十万两的银子,都是二叔拍板付的钱。”贾琏伏在地上,哭诉着喊冤。
贾政摸了摸鼻子,稍微有些尴尬,他不通庶务,当时脑子一热就付了钱,哪里知道自己买贵了。
“母亲,琏二说的没错,那几笔银子确实是我拍板付的钱。这次省亲的人家很多,京里处处都在修园子,下单的时候周家吴家也在,我们荣国府可不能落在他们后面。至于银子的事,咱们再凑一凑不就有了。”
贾母看了眼自己的幼子,心里叹了口气,到底没有发火。现在省亲别墅还没开始修,公中就没了银子,缺的可不是一点两点,这说的容易,倒是上哪去凑那一大笔钱?
果然,贾政话刚落,贾赦就站了起来,大声嚷嚷道:“八十万两白银都可以随便花出去,一点儿不心疼,看来老二你们二房有钱的很,上次我们大房已经出了十万两,现在可是穷的叮当响。二房有钱,后面修园子的钱就由二房出吧,反正也是你闺女省亲。”
“大哥,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娘娘是我的女儿不假,她也是荣国府的孙女,更是咱们全族的骄傲,娘娘回家省亲,也不仅仅是我们二房的荣耀,是荣国府阖府的荣耀,也是贾家全族的荣耀。上次我们二房,也同样出了十万两银子,哪里还有余钱。”贾政看着贾赦,不满地道。
贾赦冷哼一声,没有搭理他,直接对着贾母道:“老太太,反正这钱我们大房是没有了,要是实在没钱,我看这园子不修也罢。圣旨里可是说了,家里有重宇别院的,可以上折子请娘娘回家省亲,既然我们家没有重宇别院,这亲自然也不用省,到时候我不上折子不久成了。”
“大哥,周家吴家都在修院子,到时候周贵妃吴贵妃回家省亲,咱们娘娘不能回来,让她如何在宫里立足。”王夫人站起身来,有些生气地道。
“要不是老二一下子败了八十万两,现在会缺钱?不想娘娘丢脸也可以啊,你们二房出钱修就行了啊。”贾赦靠在椅子上,老神在在地道。
王夫人被噎的差点儿一口气上不来,她是弟媳,看着贾赦混不吝的模样,一时间也不知要说些什么,转头就看到还跪在地上的贾琏,又将矛头转向了他。
“琏二,省亲采买建材的事,原本就是交给你的,你明知道你二叔不懂行情,还由着他乱花钱,莫不是你跟那铺子里的人,合起伙来……”王夫人尖声指责道。
“二婶你这是说的什么话,琏二是晚辈,二叔要花钱,他还能拦着不成?我们两……”王熙凤打断王夫人的话。
“够了,都给我住嘴。”贾母被气的太阳穴抽抽地疼,将桌上的茶盏砰地一声扔到了地上。
“琏二你先起来,之前是我误会你了,这段时间你辛苦了。鸳鸯,将我库房里的那扇玻璃炕屏送琏二爷院里去。”贾母先安抚了贾琏,然后让贾赦、贾政、贾琏几人下去,只留几个女眷。
贾赦直接退了下去,顺便叫上邢夫人跟着一起走了。
贾母看了两人一眼,压了压火气,到底没多说什么。等几人离开,才问王熙凤:“凤丫头,你来说说,这建园子至少还要多少银子?”
王熙凤细细算了一番,各色开销,杂七杂八加起来竟然差不多还要五十万两。
贾母想了想,道:“甄家还收着我们五万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