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的箭,泛着冷冽的寒光,刚刚呵斥司徒岐,已经花光了皇帝所有的勇气,腿一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穿黑色斗篷的男人,将弓箭扔给跟着的人,扫了眼狼狈的帝王,嘲弄地弯了弯嘴角,就这么个玩意儿,却夺了他父王的江山。
不止皇帝,司徒岐也这惊险的一幕吓得倒退两步。他的直觉是对的,父皇果然早有准备,甚至还叫了司徒岚来寝宫,他可真是偏心。
“王爷,根据情报,行宫的人都在这儿了,皇帝身边,顶多还有暗卫没露面。刚刚情况那般凶险,却无一人出手,估计是学艺不精。无须担心,成不了事。”
披着黑斗篷的男子,抬手扶了把司徒岐,语气里带着深深的嘲讽,“等拿到玉玺,有了太上皇的旨意,你就是那九五至尊。这个时候,可不能心软。”
司徒岐冷静了下来,是啊,就算父皇提前知道此事又如何,他手里没人,什么也做不了。
司徒岐紧了紧手里的剑,抬手拿剑尖指着皇帝,有些的意地道:“父皇刚刚问我来做什么?那我告诉你,儿臣是奉皇祖父之命,来拿这江山。
父皇年岁大了,脑子开始糊涂,是时候退下来享享清福了。只要父皇下退位诏书,传位于我,你依然是那至高无上的太上皇。你放心,儿臣不会学父皇,我会好生孝敬你的。”
“你休想。”
司徒锐已经被王培胜扶了起来,气得脸一抽一抽的,指着司徒岐骂道。
“朕是大启朝的皇帝,是真命天子,这天下,几时轮得到太上皇做主了。司徒岐,你现在投降,朕念在父子情份上,还能饶你不死。这江山,给了你你也坐不稳。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他就说司徒岐速度怎么会这般快,原来是自己那好父皇在给他保驾护航。怪不得行宫的护卫,形同虚设。
“父皇眼里,这江山该给谁,是老二还是他?”司徒岐看向皇帝的目光,目眦欲裂。“既然父皇不愿意禅位于我,那就休怪儿臣无情。”
司徒岐话落,他旁边那个穿着黑色斗篷的男子,一把扯下身上的黑布,振臂高呼道:“众将士听令,我等奉太上皇之命,拨乱反正。玉玺就在后面的寝宫里,谁第一个拿到,封谁为将军。拦路的,杀无赦。”
受这话鼓舞,他身后的人提剑就往前冲去,跟守在台阶前的侍卫缠斗在了一起,广场上很快就多了些断臂残骸。
皇帝怔怔地看着那人,他认出来了,这名一直黑袍罩身的男子,不是别人,是先义忠王的嫡长子,司徒岸。老五竟然跟义忠王旧部搅在了一起。
不过这人,倒是给他提了个醒。
司徒锐扯下腰上的荷包,扔给王培胜,对着他耳语了几句,王培胜领命匆匆进了殿。
司徒岚执剑和司徒岸斗在一起,两人功夫都很好。只看得到剑光闪闪,两道人影纠缠在一起,剑星四射,剑碰在一起,叮叮当当响作一团。
司徒岚身姿灵巧,剑法利落多变,司徒岸经验丰富,剑法娴熟有力,两人接连对了十几招,一时谁也奈何不了谁。
只见司徒岚一个侧身,挥剑隔开迎面刺来的长剑,剑尖顺势弯曲着刺向司徒岸的喉咙。
司徒岸陡然收住攻势,抽出退出,还是被剑尖扫断了几根发丝。
“王爷这软剑,倒是把好剑,只不知何处得来的。”司徒岸轻笑了下,也不恋战,飞身跃到了退到了司徒岐身边,如此这般,低语了几句。
司徒岚也没去追,收了剑立在皇帝身边,看着他瑟瑟发抖的模样,皱了皱眉头:“刀剑无眼,皇上还是躲到殿里去吧。”
司徒锐摇了摇头,靠着柱子努力站直发抖的身子。区区殿门,拦不住这些人,还不如站在这里鼓舞士气,撑的越久,活命的机会也就越大。
“十一弟,”司徒岐提高了声音喊道,“据说当年在扬州,你走丢了,是林家姑娘救了你。我刚刚得到消息,有人在嘉景轩门口,看到了御前侍卫,正跟楚王府的侍卫对峙。十一弟不妨猜猜,这个时辰,御前的人出现在那里,究竟是为了保护林姑娘,还是为了杀人灭口。”
司徒岐故意停了下,看着台阶上的两人变了脸,露出一个恶意的笑容:“你瞧,就在你拼死护着他的时候,他却派了人去杀你的女人,十一弟,你说这好笑不好笑?”
“你别听他胡说,我没想杀林姑娘。”司徒锐扯着司徒岚的袖子,有些心虚地解释了一句。
“放手。”司徒岚冷声道。
眼下这里正是缺人的时候,司徒岚功夫好,是个不小的战力,司徒锐如何会放他离开,看着他厉声道:
“司徒岚,你想做什么去?朕是皇帝,朕现在以皇帝名义命令你,留在这,保护朕。你要是敢走,就是抗旨不遵,朕诛你九族!”
正在这时,一颗红色的信号弹,快速地划过夜空,留下条血色的长尾巴,那是白鹤独有的求救信号。
啪——
司徒岚手里的剑落在了地上。
高手间的交战,一个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