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秦源就激动地拍案而起,“既然你对于芭蕾不精通,你是怎么编造这么好的舞蹈来的?”
种种质疑声夹杂而来,倪芬兰万般无奈之下,只好找了其他的说辞。
“上次无意中看见倪泞姐姐跳这段舞,我觉得很喜欢,所以……所以就拜托姐姐教我,可是我真的没有剽窃和抄袭,我是得到了姐姐的允许的!”
“可是据我所知,倪泞小姐从来都没有允许过你拿着她的舞蹈三番两次的上台来获得奖项。”路星月冷冷地看着佯装弱小的倪芬兰。
倪芬兰瞪大了眼睛,“我没有!”
路星月面无表情,将话筒举到唇瓣,再次开口,“我后来放这的几段对比的视频,就是想当着大家的面,揭露倪芬兰小姐这几年来,逼着她的堂姐倪泞小姐,帮她编排舞蹈,助她获得奖项的事实。”
“我都说了我没有了!”倪芬兰急得大喊,而后才平静下来,换上了一贯的弱姿态,“妹妹,你怎么能这么造谣我?”
“倪泞小姐就在现场,为什么不问问她?”路星月微微挑眉。
倪泞见很多人都看向了自己,咬了咬唇,才怯懦地开口,“芬兰确实逼我,为了让我帮她排舞,还叫她的父亲倪玄嘉打过我。”
说罢,卷起袖子,直到胳膊肘。
那雪白的皮肤上,深深浅浅,全是旧伤和新伤相交替。
倪芬兰万万没想到倪泞会当着众人的面把胳膊露出来,身体因为惊慌而有些发颤,末了,还是强逼着自己冷静开口,“这和我无关,她身上这些伤,我根本不知道……”
“我就知道你会否认,五年前,倪玄嘉因为家暴进了派出所,所以前几天特地去了一趟警察局,把倪玄嘉做的笔录给拍了下来。”
路星月的话音落下,大屏幕上就出现了像素清晰的字迹,歪歪斜斜,但是字正方圆。
每一个字都很好辨认,完整的笔录,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
白纸黑字,上面写的,因为想让倪泞帮助自己的女儿倪芬兰编排舞蹈,而对倪泞实施暴力行为,逼迫她妥协。
最末位还有派出所的公章,具有法律效益。
这样一来,倪芬兰想要说这笔录是伪造的都不可能!
倪芬兰的食指都握成了拳头,狠狠地掐进掌心,被掐出了血迹也不觉得痛!
心里对路星月的恨意只增不减!
该死的!
她什么都料到了,提前准备好了一切,就等着自己入瓮!
而自己,就像是一个王八一样,蠢蠢地被她牵着鼻子走!
路星月怎么不去死!
周围的议论声开始反戈了。
“不是吧,就为了这种事被家暴啊,太可怕了吧!”
“倪泞好可怜哦,自己的舞蹈不能有自己的姓名,还没打成这个样子……”
“这件事情到底还有没有隐情啊,好想再吃个瓜!”
“……”
倪芬兰连续深呼吸了好几下,挤出嘴角难看的笑容,还有那几滴弱不禁风的眼泪,“妹妹,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所以什么事情都要算到我的头上,我父亲他本来就有暴力倾向。
这件事只是一个导火线,本质并不是我引起的,他和我妈妈离婚的时候我们就没有任何关系了,我没有这样一个父亲。”
路星月失望地摇了摇头,“真不知道倪玄嘉听到你这句话,心里会怎么想,他最亲爱的女儿,为了星途而当着所有人的面不认他。”
倪芬兰脸色难看,但是她着急着要和倪玄嘉摆脱关系,此刻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妹妹,请你相信我……”
秦源打断她的话,“所以说,今天的这场舞蹈,原创者就是倪泞小姐,对吗?”
“这件事情,我……我也有错的。”倪芬兰顾左右而言他,又解释,“我没有逼迫姐姐做任何事,倪泞姐姐之所以把这舞蹈授权给我,是因为她的身体不能登上舞台,希望由我来帮她完成梦想……
我想你们都不知道,倪泞姐姐……有绝症,已经潜伏了好多年了,这几年又陆续有并发症的出现,身体已经不堪重负了,我也只是希望能帮她了却心愿而已……”
这件事就被倪芬兰堂而皇之地说了出来,倪泞瞳孔骤缩,心底的难受一波接着一波汹涌而来。
她已经知道接下来的局面,会是怎样的了。
果然不出乎她的所料,台下陆续有人失声尖叫。
“想起来了,她是倪芬兰的姐姐,是倪家的大小姐倪泞,十年前被确认为了艾滋病携带患者,媒体有爆料过!”
“天哪,这种病,据说,好像是那方面生活混乱才得的,那她的私下生活肯定很脏吧,好恶心啊……”
“她的脚好像流血了,快离她远一点啊,小心被传染!”
“……”
听到这句话,明明还离她很长距离的众人,下意识地往后跑,甚至观众席第一排已经跑到后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