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阿大？做什么？”

    “阿大？”

    左思给白玖卿换上衣服：“嗯，我是阎王养子。”

    白玖卿若有所思点头，嗯？点不了？他无语，就算解开了他也走不了，何必多此一举？既是养子，，那就更要见了：“带我见你养父，至于为什么到时候就知道了。”

    “你不能去，有什么话我传达就行。”

    “因为我是凡身么？”

    “嗯。”

    “那你不必多虑，只管带我去，或者把你养父叫来也行。”

    左思弯腰直视他的眼睛：“有什么事你告诉我，我不管你之前是谁、是什么样子，但以后别想再离开，明白？”

    白玖卿仔细注视面前这张脸，长眉凤眸，眼窝深邃，鼻梁直挺，嘴唇水润削薄，即使心里对他印象不好，但也不得不说这人，哦不，此鬼长相无可挑剔，但他是一定要走的。虽然对不起这只被蒙在鼓里的鬼，但他真的没有跟他相处的记忆：“我必须见阎王。”

    “……”

    左思敛眸沉默了很久，上前靠近白玖卿，捉住白玖卿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上，哑声道：“你若要，那我便答应。”

    白玖卿别扭地抽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左思已经给他解了定身，他转身背对着左思说：“尽量快些。”姻缘线已经涨到95%，绝不能涨满，他还要回去。

    “我已经传音让阿大过来，最多四天便到。”左思扳过白玖卿，弯身认真道：“你不会走的是吗？”

    白玖卿偏头：“再说，，，”

    突然出来一声咕咕叫，白玖卿僵住身子，脸上爆红，不体面！太不体面了！还让面前的小鬼听到了！这么近一定是听到了！

    左思见面前的人耳垂红的滴血，脸上也像是那天在包间醉酒之后似的一片酡红，低笑出声：“吃什么？”

    “，，，我，不是很饿。”咕咕声再次响起打脸，白玖卿缩着脖子，头垂得像豆芽一样，小声挣最后一丝尊严：“不饿。”

    左思点头：“那看来不用出去买饭了，明天再吃。”

    白玖卿骤然抬头：“我，，，好。”咬牙切齿，他饿，快饿疯了，之前发生了什么？他一直都没吃过饭的吗？！

    左思转身，把屋里的那盆被冷落许久的水端出去，嘭地一声门也在他走后关上了。

    白玖卿捂着肚子蹲在地上，之前没觉得饿，现在吸一口气都感觉是前胸贴后背、五脏六腑都没了。还95%呢！他不清楚自己饿多久，左思不知道吗！？白玖卿蹲在地上嘀咕左思，越想越觉得让阎王过来的决定正确的不能再正确了！这样的配偶白送都不要！哼！

    “出来。”左思在门外道。

    白玖卿不想动：“我不。”

    左思进来看白玖卿背对着他蹲地上，哼哼唧唧地不知道在干什么：“走，吃饭。”

    吃饭？白玖卿抬头：“吃饭吗？天亮了？”

    左思把房间里的遮挡胶布撤掉：“没亮，但可以去吃饭。”

    白玖卿咧嘴笑：“好！”说完张开胳膊。

    左思下意识就蹲下身子把人半抱扶起来：“腿麻了？”

    白玖卿愣了一下，退出左思环着他的双臂。他刚才突然抬胳膊，抬的时候自己其实不是很清楚这是什么意思，但看左思这么熟练，那就应该是之前跟他在一起的时候经常这样。但太过亲密的动作总归不再适合做，还是尽量保持距离的好。他摇摇头：“没有，去吃饭吧。”

    四合院里的奶奶在门口等着两人，见人来了，和蔼的笑着说：“饿了吧？快进来。”

    白玖卿远远看见人就后退一步，走在左思身后，听见这个人这样说，他并排站在左思身边对奶奶说：“谢谢。”

    奶奶乐呵笑着：“客气啥嘞！进来，管你们吃个够！”

    白玖卿腼腆笑笑，伸手攥着左思衣角扯了扯，凑他耳边小声道：“进去吗？”左思点点头，率先跟着奶奶进屋。

    厨房里的灯泛着黄色光晕，灯泡底部附着黑色黏湿物，屋里的光线明暗无序，但显得更加温馨。

    白玖卿跟在左思后面走，问到饭菜香气不由自主地伸长了些脖子，眼神搜罗着源头。

    奶奶把鸡蛋煎好夹在热腾腾的白馍里端过来：“别干站在那里，坐这边，不用拘束，奶奶呀看着你们就觉得亲切！”

    左思顺着奶奶指示坐在一旁饭桌边，因为长得高大，显得整个空间狭小拥挤不少。

    白玖卿眼睛没离开过盘子里泛着油光的馍夹鸡蛋，他拉着左思衣角，头动眼珠子不动地贴近左思耳边小声道：“你先吃。”

    左思好似明白了些什么，他对白玖卿道：“先去洗手。”

    在吃饭这件大事上，白玖卿全权交给左思，让干什么就干什么，洗完手也没先动嘴，等着左思先吃。

    奶奶见此，笑眯眯说：“这孩子家教真好。”尊敬兄长。

    左思闻言眼皮直跳，回道：“让奶奶见笑了。”

    白玖卿催促，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