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二十了吧？”

    有没有二十心里没点数？还问？左思抬眼看张母，那张即便是化过妆、保过养但依旧布满瑕疵坑洼的脸上堆满和善的笑容，看自己的时候还不忘给张小球使眼色，暗自讽笑一声，回道：“是的，伯母。”

    张母循序渐进地问：“那有女朋友没有？”

    “没有，我还没那个打算。”

    “哎呀！你看你这孩子，都这么大了，怎么不想着讨媳妇？”

    左思放下筷子，磕碰出来的声音很大：“伯母，我之前就说过我和小球不合适，我一直把她当我亲妹妹疼，不可能跟她结婚的。”

    “住嘴！”

    左忠直把手里的碗砸向左思：“怎么跟长辈说话的？！快给你张伯母道歉！”

    左思躲过这只碗，起身上楼：“你们聊，别聊我就成。”

    左忠掀翻桌布，饭菜全部洒落在地：“逆子！这个逆子！白养活他到这么大，白眼狼一个！”

    张父张母没好再发作，把闺女说给左思本就是还算看得起左家，什么世交？！败落了就是条狗！也配给他们甩脸色？

    心里暗自腹诽，脸上堆出宽容的笑脸：“孩子还小，不懂我们的苦心，别为这生气，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办？”

    “哼！”左忠甩开扶他的妻子，转移怒火道：“看你生的好儿子，尽是不省心！”

    步莲垂头没说话。

    张小球走过来拉住步莲的胳膊：“我其实也不喜欢左哥哥，你们别乱点鸳鸯谱了。”

    “呵呵~看来误会解开了，双方都没有那个意思，我们在这瞎操什么心？”段鸿站在张父张母中间：“很晚了，我们也不多留，小球，走。”

    “这么晚了，睡一夜再走啊？”

    段鸿出去的脚步顿住：“睡一夜再走？”

    左忠追上来，拉住显出犹豫的段鸿：“对！这么晚了走什么？！下雨天路还滑，今晚就先住这里，明天再走。”

    “不用了伯父，我们家的车轮胎防滑。”张小球不敢拉段鸿，只推搡着她爸妈往外走。

    “哥，咱们还是走吧，越晚天越黑。”

    段鸿别有深意地暼了一眼张小球挺直的背影，转头轻轻推开胳膊上的胖爪子：“伯父，改日再来拜访。”

    左忠收回望向张家夫妻的视线，刚要说什么，但对上段鸿的眼睛后却哑言，讷讷点头。

    “那，再见？”

    段鸿脸上带着笑，不着痕迹扫了眼左家二楼，倒退出去了。

    左忠站在原地良久未动，直到那车灯消失在深夜雨幕方转身越过步莲，径直往书房去，留下一堆烂摊子给步莲收拾。

    响亮的关门声后，左家恢复往日的寂静。

    那边左思回房，看到步错在床上而步陌半蹲在床边都已经睡着了，脚步放轻，把步陌抱起放在床上。

    左思心里隐隐有个想法，关于步陌、他姐姐以及段鸿的，这念头刚刚升起就熄灭了，步陌姐姐的死可以说跟步陌毫无干系，那步陌为什么心生愧疚，而更有充分理由伤害步陌姐姐的段鸿坦荡荡再来伤害步陌？步错，究竟是谁的孩子？

    步陌不肯说，或许，验一下DNA能够解决这个困扰在他心尖已久的问题。

    左思做好一切抬步下楼，默默无声收拾残局，刷锅洗碗。

    家里又再没佣人，他爸不可能不知道这一掀肯定都是要他妈收拾的，最近的反常究竟是为了什么？

    “你回屋去，这里我来就行了。”

    左思没听他妈的话，该干什么干什么。

    “你！唉！”

    “妈你上楼吧，这里我收拾。”

    步莲轻轻捶打左思的肩膀：“看看你！不愿意就不愿意，跟他们吵什么？显得我们多没有礼数。”

    “你可别冤枉我，我全程心平气和在说话，是你家老头子大声嚷嚷的。”

    步莲放下扫帚，轻叹一口气：“你爸最近心里烦，这样发泄发泄也好。”

    左思没回，爸妈感情有多好从他出生有记忆起就一直在吃狗粮，腻歪地让他一直没敢和异性接触，生怕以后自己就是这样的。

    “妈！挡道了，赶紧回你屋去思春，什么时候你能跟我爸打一架我就高兴了。”

    “可去你的！我们不打架，他什么都好，就你心眼坏，小时候就念叨我们，没见过你这样的孩子。”

    “你想见过，世上得有你们这样的父母啊！”

    母子俩拌嘴边说道边打扫，时间过得倒也很快。

    左思回房，刚推开门，迎面就扑来一具身体，□□不说，人还是闭着眼的。

    他哭笑不得，就着这样的姿势把人还卷回被子里：“乖，好好睡。”

    起身去关门，没待他锁好转身，步陌又贴过来，这次直接用腿夹住他的腿，胳膊搂紧他的脖子，力气极大，不免都倒在地上。

    步陌迷迷瞪瞪醒过来，看见左思趴在他身上，自己还什么都没穿，偏过脸：“你来吧！”颇有些上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