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集。
原白泽川一生帮助过的人太多,沈瞳只是其中一个,或许一年、或许仅仅几个月,白泽川便忘记了他帮助过的小女孩。
对此,左思只能表示遗憾,这只是个小世界,白泽川上一世被梁盛囚禁,抑郁而终,没有和沈瞳有过多关联,更何况这一世是仅仅只有他们共同记忆的一个外人?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古雨堂,牌匾是白泽川他爹白铭亲手书写,落榜秀才的字不比任何人差。
白铭因为一次表演失误被杀,那年,白泽川二十。
一个人重拾家业,摸爬滚打六七年,达到了白铭想要的目标。
不,或许还不够。
白泽川并不是以白铭的期望为目标,他是以发展的尽头,极尽为目标。
白泽川心善、温润,在这几年的摸爬滚打中被磨掉不少,人也变得更加深沉内敛。
木门上的漆有些斑驳了,左思叩门,指骨上沾了点点漆渍,磨掉但仍有红色痕迹。
“班主。”
“把院落里各处脱落的漆重新刷上吧。”
“是。”
白泽川目前共有十八个学徒。
不是他直接教,而是白铭以前的伙伴武鸿训练这些人,白泽川平日教他们驯兽、口技,以及监督、完善动作。
一日三餐大家都是聚在一桌上吃饭,不分等级。
左思回来时他们也刚晨练结束,正在洗漱换衣。
武鸿年过不惑,但高大强壮,身体比白泽川要好,这见着左思回来,担忧地问他,“白羽那熊孩子是不是要找你麻烦?”
左思朝他微微一笑,“鸿哥,小羽他本性不坏,这次是想来看我们后日表演。”
武鸿诧异,“他来看表演?他不是最瞧不起我们这类人?”
左思笑容渐渐消失,轻声道,“我们这类人?这类什么人啊?”
武鸿自知最快戳到白泽川冻点,手脚不知该如何放来表示他的无意,讷讷道,“泽川生气了?”
“没有,就是好奇鸿哥口中的这类人,不知指的是什么人?能详细说说吗?”
没生气才怪了,武鸿这边跟个犯事的罪人一样,耷拉着脑袋和左思赔不是。
“鸿哥,我希望你知道,只有你自己看得起自己,别人才能看得起你。我们没偷没抢,靠本事挣钱怎么了?一行有一行的难处,有人喜欢有人唾厌,喜欢他就看,不喜欢他就是骂我们是狗,也是他品性问题,与我们本来是做什么的无关。”
“是是是,鸿哥方才嘴快了,没经脑子,泽川教训的是。”
左思软了语气,“鸿哥,这么些年你和我一起打拼,遇到的风言风语不少,太过在意那些就得不偿失了。”
武鸿轻轻拍在左思肩上,“我知道了。”
二十个人同席用餐,左思和武鸿终归辈分高这些孩子一级,在上座,是固定的位置。
食不言,寝不语。
用过饭,学徒跟着武鸿去训练场,左思则先去照看那些猛兽。
古雨堂东北角是专门放置训练过的动物,老虎、毒蛇、蝎子、蜈蚣、猴子等等。
左思一个个看过,喂饱后尝试训一遍,结果这些动物见他就软了下来,一个劲蹭,显示亲昵,指令一时半会没跟上。
这可不行。
左思尝试用表演跟他们交流,表扬最听话的一个,然后接着训,直到所有的都跟上指令方结束。
今天的天气约摸是不会晴了。
身上被这些动物染了泥土,左思揪出窜到他手腕上的毒蛇,放到地上,“别吓到了我的小陌儿。”
说完,抬步离开这里。
左思的房间与武鸿相对,和十八个学徒隔得很远,成对角线。
所以左思在浴桶洗澡的时候没想到梁盛闯进来了。
他应该在训练场,怎会来住所这里?
左思沉了沉身体,看向梁盛,“何事?”
梁盛好似没反应过来,也没料到左思大白天洗澡,忙转身,“是武师父要我来你这里取钢丝。”
“训练场上没有了?”
“要是有师父还会让我来吗?”
左思默了一下,“你先出去候着,我等会和你一起去训练场。”
“干嘛还一起?你直接给我不就行了,急着用呢。”
左思沉声,“梁盛,我也算是你师父,说话、做事长点分寸。”
“知道了,成天装模作样给谁看。”
梁盛说完便出去,也不知道在没在等。
左思受伤了,心伤,小陌儿居然说他装,难道他第一天知道吗?
这么生分,唉,,,
白泽川的衣服都是一个样式,总共三个色,墨青、月白、深红。
红白喜事、日常装,全了。
挑了一件墨青长袍,左思在扣脖颈上的纽扣时皱眉,等所有东西弄好之后才扣上。
梁盛蹲在门口,画着的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