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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几日,太子就像已经舍弃了自的寝卧似的,每夜都带着一身酒气,闯入沐修的房间,口唇厮磨一番后,枕臂揽腰而眠。78中文最快
夜畔的逐浪声,成了一场缠绵的信号,沐修似乎习惯了这种不请自来的亲近。
四日后……
“今日下船,子楷且先随我入行宫,打点一番,方可告假探亲。”
夏骞立于寝卧内,两个婢女正在为他穿衣服。
“喏!”沐修一旁候着。
“嘶……”夏骞倒吸一口气,沐修抬头,见夏骞脖间一道血印,那女俾吓得忙跪在地上:“殿下饶命!”
“怎么回事!”一旁闫华冲上前一把抓住女俾手腕,她手上拿着一枚钉扣,上面残着血迹:“好大的胆子!宫中早已弃用钉扣制衣,你竟手持钉扣,意图行刺太子!?”
“奴婢不知!殿下的衣服是一早司衣部取来的,奴婢不知,殿下饶命啊!”那个小女俾被吓得快哭出来,一旁另一个女俾也跟着跪着。
夏骞犀利之色扫了眼女俾道:“钉扣拿来,让我看看。”
闫华将钉扣呈上,夏骞虚眸细查,一朵青莲刻在扣帽上,暗自沉吟:“晁脩……?”
夏骞看了眼沐修,沐修正巧也看向他,一时间两人相望无言,各怀心事。
夏骞回身下令:“罚一年月银,降为洒扫俾,退下!”
“谢……谢殿下!”
婢女退下后,夏骞对闫华道:“暗中留意司衣部今晨当值人员。提醒你父亲,今日出行务必小心,圣上身边多派人手,如若可能,再安排一队暗中保护圣上。”
“可是……”闫华面露难色。
“如何?”夏骞问道。
“南巡携带人手有限,若大量调去圣上周围,恐怕殿下这边安保不够。”闫华拱手作揖,诚心劝诫。
“国之首为何?若国首不在,岂不乱?”
“是!属下谨记殿下教诲!”
“速去!”
“喏!”
闫华火速离开,夏骞却看着心事重重,想必几人都已看出此去必有凶险。但尚无确凿证据,无法公然呈报圣上。
“子楷先为殿下处理伤口。”
“嗯。”
片刻之后……
夏骞盘坐于厅室案几前,侧着脖颈出神,沐修取了药散,细心撒上,夏骞忽而回神,颇为打趣道:“为何今日不用酒直接淋?”
沐修一时没明白夏骞的意思,这些时日,沐修听到“酒”字,第一反应就是夏骞的酒后乱性,一激动回了句:“啊!?殿下白天就要了?”
“嗯?”夏骞一脸诧异,正身疑惑:“要什么?”
“要……那个……”沐修见夏骞那反应,显然不是指喝酒一事,便暗骂自己满脑银污,马上换了个说辞:“要喝酒……”
夏骞望着沐修若有所思,忽而言道:“你亦会武功,今日也佩剑。”
……
烈日高照,竹林地势婉婷,两边高耸山体,闫华与沐修并坐于车前,汗流浃背。
时近晌午,一行人均精神慵懒昏昏入睡,闫华用胳膊捅了捅同样萎靡的沐修道:“此地极易遭伏,你切莫大意,若真遇袭,我能守殿下,无暇顾你,你要小心。”
沐修抬眼看了看四周,的确两侧山体上,随便滚几个大石下来,下面的人就是瓮中捉鳖,不由心里增了几分紧张:“说来为什么殿下凭一个钉扣就推测可能会有埋伏?”
“青莲党……”闫华说出三个字时颇为惋惜。
“青莲党又是什么?”
“这也是国师晁脩被斩的一大原罪,其实“青莲党”本是民间的一个自发膜拜国师晁脩的团体,大多由曾受过晁脩恩惠之人组成,但晁脩腰斩后,此组织被扣以叛—党之帽,后被晁脩知交挚友花若樊接管,逐渐成为一方劫富济贫除暴安良的灰色组织,但此组织对朝廷,尤其是圣上的仇恨极深,早就被圣上盖印批为恐怖组织。”闫华刻意压低声音不让周围人听见。
闫华继续道:“其实这次出行前,殿下已经派人暗查青莲党动静,他们确有所动作。”
闫华话音刚落,就听前方隔着几辆的地方传来骚动,尖叫声。果不其然,两侧山头刀剑声乒呤乓啷,巨石悉数掉落。
马车帘被掀开,夏骞执剑而出,对沐修肃声叮咛一句:“活着等我。”便一跃出去,几步已跃很远,闫华紧随其后。
现下徒留沐修一人,前后女眷皆惊慌尖叫,但显然贼人目标在前,莫非真的是青莲党的埋伏?
此刻已不再是破衣公子一句“太子在,你人在”的命令那么简单,沐修扪心自问不愿看着夏骞身陷凶险之中,若不是手上一点黑痣时刻提醒他的身份,沐修早就想一心投靠夏骞了。
犹豫间,身快于心,沐修蒙上面具,拔剑冲去前头。那边数十黑衣刺客训练有素,剑法干净利落,御林军已经死伤过半,夏骞正在同一个装束稍有不同之人过招,两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