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溪流水依依,一叶竹筏之上,一黑一绿两儿郎,一站一坐,歇于船头,船尾船夫头戴草笠,边撑这船边呦呵。
绿衣公子天生俊逸,微风抚面,垂发轻摇,沉眸端坐,也自显气度。
而那黑衣公子一副少侠打扮,却目光如炬,机警冷酷。
就这两人,看着来头不小,也不知哪里的爷,船夫老王本来是不愿意接的,但拗不过人家两个公子钱多,摆在眼前的钱不赚吗?也就硬着头皮上。
至此,两位公子也是没说过几句话,安静乘筏,甚是平静祥和。
“其实……”夏骞开了口,船夫和陌涅都看向他,他不以为意地看着陌涅:“陌师叔,你送我至码头即可。”
“我不会走,”陌涅的脸上毫无波澜:“你也甩不掉我。”
夏骞无奈,伸手撩了撩湖水,冰凉沁心,纤长湿手轻甩,抬手挡着太阳望天,最后又看向陌涅:“我不明白你为何一定要跟着我?”
“保护你。”
“我有闫华。”
“他太弱。”
“你是仙门,我若与你相熟,恐对你我不利。”
“仙门中知道我的人甚少,你不说我不说,没人知道。”陌涅望着远处群山,煞有主意地说道:“至今日起,你叫我陌涅就可以,我不需要官职,也不爱守规矩。”
“但皇宫有规矩。”
“放心,我不会给你添乱。”陌涅难得笑了一下,这是夏骞第一次见这位高人笑,他笑得有些自命不凡,夏骞也跟着一笑,陌涅是铁了心,夏骞劝不退,走一步算一步吧。
……
下船后一路坦途,便到了行宫门口,行宫守卫均是皇城御林军,也是见过皇亲国戚的,何况闫大统领与太子素来互相敬仰,按理说御林军应给夏骞五六分薄面。
可此日,夏骞方踏近行宫外墙,一队御林军就冲了出来,夏骞后退一步站稳环视,士兵长矛直指,将夏骞围在其中。
夏骞斜目看了眼檐上厮守的陌涅,微微摇了摇头,陌涅便按兵不动,锐目盯视着被围在中间的夏骞。
“我是太子夏骞。”夏骞厉色沉声对士兵喝道,不怒自威,那些握矛之士手又抓紧了矛,滚动了下喉结。
“擒的就是太子夏骞!”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夏炀的声音穿透人群而来,士兵主动让开一条道,夏炀一身火红,很是扎眼。
夏骞目光锁住夏炀:“别来无恙,皇兄。”
夏炀亦笑:“好得很,皇弟。”
夏骞不为士兵长矛所限,举步往前,拿士兵也不敢造次,跟着夏骞变换着阵营。
夏骞笃定走向夏炀,此时终于有个士兵想起来,长矛直指夏骞,只见夏炀手一挥,制止了士兵的动作,夏骞岿然不惧,步调不改走到夏炀跟前,夏骞要比夏炀矮一截,故而夏骞微微仰头,不卑不亢地看着他:“敢问皇兄,臣弟所犯何事,需劳你日夜兼程而擒之?”
夏炀低头看向自己弟弟,眼里尽是造作的怜爱:“勾结乱党,意图行刺。”
“可有证据?”
“在你房中搜得青莲盘扣,本就是青莲党的印信,盘扣夹层中藏有那日行刺时间。”夏炀笑容逐渐得意。
“原来那盘扣还有夹层……”夏骞拧眉叹道,心里一紧,这样的话,青莲党还真的在朝中有内应,否则盘扣如何近得了自己身?
“少装蒜了,我没想到你这么急,你本是太子,皇位早晚是你,啧啧啧,你却还要急着杀父皇!”夏炀瑟缩地抖了抖,一副害怕的样子:“你可真可怕啊!弟弟。”
夏骞见他那样子,真的是生动滑稽,便又往前走了一部,夏炀吓得退了一步,夏骞微微挑眉,轻拍夏炀胸口几下,悄声道:“皇兄这次黄雀在后若成,日后便是光耀万年,一会儿殿前辩护,别怯场”
夏炀闻言咬牙切齿:“夏骞!你!”后忽然又笑了:“放心,这次哥哥不会让弟弟。”
“那最好,让我看看,哥哥到底是不是个草包。”夏骞眼角的从容淡定让夏炀气的牙痒。
夏炀大喝一声:“先把太子押去囚德楼!”
“慢!”夏骞厉色道:“可有圣旨诏书?”
“父皇尚在拟……”夏炀底气忽然弱了。
“那就得没有?那我还是太子。”夏骞深沉一吸,对御林军下令:“御林军听命!”
“在!”御林军按照硒国法律,从权,太子大于大皇子,自然此刻听太子的。夏骞令道:“护送我入圣上处,不得有闪失!”
“喏!”
“等等!”夏柏的声音传来:“口谕!口谕文书来了!”
夏骞此刻心头终于窜出一股怒意,夏柏这急着跳反,是要联合夏炀?
夏炀人未站稳,气喘不急地就念起:“皇帝口谕,将太子夏骞速押囚德楼,以待后审!”
夏骞瞑眸沉气一番,方才睁眼,清冷的眸子直视夏柏:“为了一道口谕,夏柏,辛苦你了。”
“没事儿没事儿!”此时夏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