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见到的无数悲剧而自责。

    安德烈他们抵抗到了最后一刻，我却没有。生者，就要背负起死者身上的担子继续前行，所以我才要替我的同志们守护好塞瓦的幸存者。我必须放弃这副身体带给我的一切人类的生活体验，变回守护的兵刃。

    我要向你承认，我热爱你们发明的食物，你们第一次去的那家三明治店，其实是我同志们推荐给我的餐厅之一，我本打算逛完美术馆就到那里吃晚餐——按照同志们的建议点餐。因此它让我想起导弹艇上愉快的往日，所以我才以放哨为由逃避。后来我发现任何食物都能让我想起导弹艇上的时光，我未曾珍惜的过去，好在，我本就可以靠燃料活下去。不吃饭什么的，还可以省出一份口粮，终究不是坏事。

    我还要向你承认，就像我也会感觉到痛一样，我也能感受温度的变化。不过我不会中暑或冻死，所以，在解决你们的取暖问题前，我需要忍耐。对你们而言，这些感觉是安全警告。所以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也需要感觉到疼痛，也要因为寒冷而发抖——明明我能随时检查我身体的受损情况。

    塔什干继续眺望远方，雪原上躺着成片的战车残骸。那是人类又一次败仗的证明。就算深渊侵略的势头有所放缓，人类还是没能取得哪怕一次防守的胜利。一座座被认为不可能被攻陷的城市、重镇被攻陷，莫斯科会是转折点吗？拿破仑的神话止步于那里，法西斯德国也在那里受挫，然后，它就一定坚不可摧吗？如果连莫斯科都——不行！我不能胡思乱想！可是，万一……这些人类，该去往何处？凭我一己之力，除了躲着它们以外，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船灵小姐，我们收到人类的新闻了……”负责通信的人类联络说，“深渊放弃了英国，意大利正谋划反攻。”

    “意大利？反攻？”塔什干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欧洲西部保佑相当数量的船灵，且他们受灾情况相对较轻。因此，那边最先传出捷报不足为奇。只是意大利还能反攻？确定不是假新闻？

    “深渊知道欧洲不再是世界的中心，但着实低估了他们的团结和力量。深渊也忘了你们那个年代，英国、法国、意大利拥有的强大海上力量。不管这新闻是真是假，这是给我们最好的圣诞礼物。”人类高兴地说。

    看来，还不是绝望的时候。塔什干心想，下楼，加入了楼下的圣诞联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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