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了摊手，“深渊已经构不成威胁了，对于你我在内，世界上绝大部分人而言，战争已经结束了。”

    “呀！你的眼睛……”无意中看到光荣眼睛的变化，伏龙芝有些惊讶。光荣对伏龙芝的表现感到困惑，直到伏龙芝点开平板的自拍功能，光荣才发现她的眼睛变成了蓝色。

    “恭喜二次改造成功，感觉如何？”伏龙芝饶有兴致地问道。

    “感觉身体强壮了一点。”光荣说。

    “强壮‘一点儿’吗？”伏龙芝将‘一点儿’说得很重，又自夸道，“虽然我不像你能永久保持这个状态，但我的二次改造说是脱胎换骨都不为过哦。”

    “嗯，你厉害。”想起伏龙芝在那场战斗中的“卓越”表现，光荣口是心非地附和，“今后你打算去哪？太平洋的海岸线已经不需要你了吧。”

    “人类允许我们进入他们的社会，只需我们交出舰装，等你出院，你会得到这个。”伏龙芝掏出自己的“身份证”给光荣看，“俄罗斯接收了其他独联体国家的船灵，那帮投奔我们的德国佬也留了下来，但支援我们的意大利船灵回去了。这些船灵跟着那个塔什干成立了一个船灵组织，活泼、无瑕也是组织的成员。但你也知道我们的情况，就算你有话想对活泼说，我也奉劝你不要和她们接触。”

    “人类竟然也给你发了这个。”光荣调侃道。

    “是啊，这点我也很意外。”

    “看来人类也认可了你。”

    伏龙芝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既然你已经醒了，我也就没必要留在这里了。后会有期。”

    抢过平板，还顺手拿走了一个苹果，伏龙芝走出病房，从此失去了联系。

    出院那天，她得到了妖精为她打造的一副骑士盔甲，那是二次改造后的新制服。光荣交出了盔甲和矛以外的舰装，换来了俄罗斯船灵身份证。而后，她登上了驶向欧洲的列车，没有船灵为她送行。

    列车行驶在广袤的西伯利亚平原，途径地下城的战争遗迹，光荣透过窗户看到了那片漆黑而破碎的土地。那场攻坚战改变了这里的地貌。拜深渊所赐，北亚中部成为一大片死地，即使再过去二十年，人类恐怕也无法在这里定居。但是，光荣强大的动态视力让她看到这片苦难的土地上已长出了青苔。大海早已恢复了平静，终有一天，深海战争在陆地留下的痕迹也会被大自然彻底消除，就如从未发生过一样。

    抵达塞瓦，光荣穿过布满脚手架的城区，来到曾经的军港，人类在这里修建了一座纪念碑，但是仍没有军舰在这里停泊。光荣献上鲜花，向她的船员敬礼。而后，默默返回人类给她安排的公寓。

    人类曾向她询问过伏龙芝的动向，不过光荣对伏龙芝的去向了解得并不比人类多。遇见伏龙芝，就趁她不注意联系人类，光荣有这样的打算却没主动去找伏龙芝，没想到伏龙芝主动找上了她。

    几天后，光荣在街边一家咖啡店悠闲地喝着咖啡，一个穿着套头衫的小女孩拉了拉她的衣袖。

    “有时间跟我去趟海边吗，光荣？”伏龙芝神秘兮兮地问。

    光荣没有声张，低调地买了单，跟着伏龙芝出了城。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强忍苦涩喝下汽油，光荣跟着伏龙芝回到了海上。

    “如果你不在符拉迪，那么你一定会回到这里吧。你的发色也很好辨认。”伏龙芝说，“我不浪费时间了。光荣，你还愿意继续为俄罗斯战斗吗？”

    “那是当然。”光荣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既然如此，跟我一起‘失踪’如何？”

    “你这是什么意思？”光荣后悔没把矛带出来。

    “放心，我不是你或俄罗斯的敌人。俄罗斯也很优待我们，至少是现在在表面上还把我们当成朋友。不过，我们终究是人类眼里的异族，你也能看到的吧，船灵和人类相处得并不融洽。你觉得人类能容忍拥有无限寿命的我们多久？仅仅因为我们帮他们打赢了深渊，他们就愿意永远供养我们吗？在一部分人类眼中，深海战争本身就是我们自导自演的把戏也说不定。你一定不会对人类，特别是俄罗斯等前独联体国家痛下杀手的对吧，在人类对我们感到厌烦之前，在人类决定处理掉我们之前，还是自行退出比较好。”

    想起深海黎明前见证的船灵与俄罗斯人类之间的矛盾，光荣无法反驳伏龙芝的说辞，放弃了通知黑海舰队的想法。

    “我可以退出，但我有一个条件。”光荣说，“等到有人斗胆入侵这片土地的时候，你必须让我回来。”

    “当然。”伏龙芝笑说，“或许那时候我也会全力支持你们。”

    第二天黎明时分，光荣带着行李离开了公寓，从此再也没人见到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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