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小池一觉醒来,青蛙钟刚好指着十点正,他喂饱阿明一家,心情愉快地打开对面的房门。
他为自己设下心理准备,不管这尾小鱼有任何的动作,他都不会惊异。
结果情况还是出乎他意料之外。
房内空无一人。
他在空荡荡的房间留下一道尾声:啐!
他一踏下楼,张姨一边烧菜,一边向他抱怨林品将夏余带出去约会了。不理张姨自言自骂,施小池胸口被一个字填满了:操!
肚子饿,他烦躁不止,捧着阿明一家在周里村溜了一圈再回到海洋大宅。那出去约会的人儿说午饭前回来,但是不见人影。
他丢下阿明一家三口,独自站在紫荆树下。
他学着夏余的模样仰着眺望。
入目是一片紫红的花儿,五片花瓣,两两相对,独有一片深紫翘首往上。那绿叶是阔心形的,如一片片羊蹄,如青风展羽。
这片紫花儿开得灿烂似丹凤之冠。
像小鱼这样清雅的人儿,怎会喜欢这么艳俗的花儿?他狠狠地瞪着花儿,似乎这样做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偏偏花儿害怕他凶狠的模样,抖落了一地浅红,并无其他。
施小池心中有火,却无处散发。门外,突然有汽车刹停的声响,他眯眼一瞧,林品行色匆忙地抱着夏余直往屋内跑。
他反射性地跟了上去。
林品将昏迷的夏余轻放在客厅的长椅上,张姨恨恨地扯住他骂道:“小夏怎么会这样?不过是一会儿,就将人闹成这样……”
林品摇头,也不知该怎么跟张姨解释。
因为他也不知道呀!
没理会这两人,施小池大步上前,搭着夏余的手腕把脉,又翻开她的眼皮,观察。
他心下一颤,已明了,四下看了看,拉开她斜挂的小布包,从内一找,果然找到那熟悉的药瓶。
倒出两片,直接喂她咽下,再唤:“张姨拿杯温水来!快!”
张姨马上应声,接了杯温水递给施小池。
施小池接过,微托起夏余的头,给她灌了几口温水,确定药顺利入喉。
张姨急问:“小夏她怎么啦?”
这情况怎么看都是生病了。
施小池难得一脸正经,摆手示意她安静,与她说:“我先将她送回房间休息,一会再说。”
张姨忙点。
施小池医术向来有保证。
她这头一点,施小池马上将夏余拦腰抱起,大步上楼,将她轻轻放在床上,又细心盖上被子。
看她微头紧皱,脸如白纸,实在不忍再看。
小鱼呀,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西瓜表面看上去无异,好与坏,得掰开才知。
他叹了一口,缓步下楼。
林品心急如焚地守在客厅。
施小池却不愿意见他。
他让张姨问清楚两人外出的情况,便打发他回家了。
“到底是什么人?跟她又说些什么话?竟让她昏倒了?”张姨自问,同时又说给瘫坐在椅子的施小池听。
施小池没作答,只看着秋阳晃进了屋内,将地砖透出一片血红。
当秋阳爬上他的指间,他合手,光从指缝中又打落在地砖,那红如星屑般在他眼内飘荡。他冷不防问道:“十三婆有没有提起过夏余是什么人?”
他总觉得夏余搬进海洋大宅是有人悉心安排。
张姨摇摇头,答:“我还特地去问过,但十三小姐一字不说。”
话毕,她又用力想了想,猛地想起一件事。“我听她俩的对话……我记得,好像是……有提起过她的哥哥。十三小姐认识她的哥哥。那人还打了几通电话来找十三小姐呢!”
电话都是她接起的。
那男音声线优雅大方,虽不见其人,但闻其声已觉心动。
“哥哥?”
“嗯!”张姨肯定地点头。
是夏余搬进海洋大宅的第一天,施十三与夏余在客厅对话,她刚忙完从饭厅出来,听到她们提起过小夏的哥哥。
“不过她哥哥是谁就不清楚,听语气是十三小姐很在意的人。”
陷入沉思中的施小池又将目光缠住地砖,没有再说话。
倒是张姨先问:“小夏这样子没问题吧?要不要跟十三小姐说说?”毕竟夏余是海洋大宅的房客,而施十三是大宅的主人,又受了人家兄弟的嘱托。
施小池想了想,说:“先别打扰姨婆。夏余她睡一觉,明天就会好的。我们暂时先观察几天,再说吧!”
施十三年岁渐大,体力不如从前,又心神俱损,受不住打击。因此张姨同意施小池的决定。
施小池住在海洋大宅的原因之一,他是施十三的家庭医生。半年前,施十三无故昏倒,他便三不五时前来复查她的健康情况。
自他三月前被施家通缉,他便干脆搬入海洋大宅,懒死不走,反正施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