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是,关你屁事!”一直以来都是嬉皮笑脸的瓦尔,第一次毫不犹豫地嘴臭相向,不过尤拉埃利亚倒是反而被激起了兴趣。
“卡娜丽斯……这个声音的主人就是你之前提到的那位女子爵吧?”尤拉埃利亚回忆着刚才瓦尔那脸色惨白的样子,微微勾起嘴角“看你一个三阶职业者,整天眯着眼扮笑面虎,没想到你居然还会惧内。”
“夫妻之间的事怎能说是惧内……那叫爱!夫妻之间的事……”瓦尔便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何况我有老婆,你有吗?”
“你……”尤拉埃利亚差点条件反射地接上梗,在吐槽撞上牙关时,尤拉埃利亚又突然想起了自己现在的奴隶之身,便改口道“你之前表现的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的,我都以为你会对这位不听话的女子爵做些什么这样的、那样的、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瓦尔干咳两声,总算是找回了谈话的节奏:“哼,该做的不该做的差不多都做过,毕竟是个奴隶,我想对她做什么不行呢?
我奉劝你还是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比较好,菜鸟!也许是因为我们并不打算将你留下自用,所以对你比较温和,让你产生了我们是好人的错觉,但你这样的态度到了新主人家里可能不会太好受哦~
艾薇拉那个女人,平时就冷着一张脸,性格又抠门。卖的道具药水死贵死贵,批发也不打折。八成新的二手装备只肯出四折的价,收材料、战利品开价也比别家价格总是低一档。
挣了这么多钱,买一个奴隶提那么多要求,还只给30帝国银,这笔买卖可真是血亏啊!”
瓦尔说着说着又开始心疼起了第一教会开的那一枚帝国金的高价来。昧着良心挣钱他不香吗?自己干的坏事也没少到哪去,又不是曾经天真无邪、没脏过手的少年人了。
“即使你们把我送到第一教会去,也不能证明我是死神神选啊。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成为死神神选的,你们空口无凭,难道第一教会就会相信吗?”尤拉埃利亚反问起来,虽说当时他以为是见鬼了,吓得胡言乱语、大喊大叫,瓦尔因此认为他是死神神选。
但他现在冷静下来了,就算去第一教会,只要他不说实情,即使是第一教会再有钱也不会轻易听信三个普通市民所说的话,而将一笔应该很多的巨款随便交付给他们吧。
“当然没有那么简单,死神神选到了教会之后,第一教会也不是马上就把死神神选管关押保护起来的。
先进行一段时间的试验以及观察,确认无误并且能活下来的实验品才会送进‘白屋’之中,然后才会给发现者发放报酬。”瓦尔躺在沙发上,悠闲地说着一些令人反感的话。
“‘白屋’是什么?”尤拉埃利亚对这个关键词进行提问,这应该并不是监狱的代称吧。
“就是字面意思喽,一个纯白的、没有任何家具、甚至没有锐角的房间。内外完全隔绝,死神神选被强制保护在其中,魔法阵和神术阵维持着你的生命,也监控着你的状态,哪怕想自杀也会被迅速救活,除了痛苦之外什么都得不到,根本不要妄想着能有解脱的一天。”瓦尔回忆着十年前见到的那般光景——寥寥无几的心灵已经彻底死掉的死神神选像是尸体一样躺在房间之中一动不动,互相之间根本没有任何交流。监管者从外部看去,可以把白屋内的情况一览无余。
当时他因为前妻的事情大闹一场,他的导师实在看不下去,才特许他进到那片机密区域。说实话,当时瓦尔有一瞬间庆幸自己的前妻已经去世了。否则,便是这样被强制关在白屋之中,终生不见天日的下场。
人活着,确实是可以比死了更痛苦的!
也正是见过了那样的场面,瓦尔才会和第一教会彻底闹掰,从一位前途无量的审判骑士成为城市边角里的奴隶商人。
瓦尔闭上了眼睛,没有接着说下去,似乎尤拉埃利亚不管再问他什么都不会回答了的样子。
尤拉埃利亚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到有什么合适的话题,能够在不暴露自己异世界人身份的情况下打探到关于这个世界的一些知识。
不着痕迹地旁敲侧击这种事情,对于一个不善交际的老宅男来说难度还是有点高的。早知如此,不管会有多么尴尬,当时他刚醒来时就应该装一手失忆,最好是失忆到变成铁憨憨的那种。
怪不得那么多穿越小说或者游戏会以失忆为由让NP介绍世界观,如果失忆了的话不管做出多么违背常识的事情,都是可以理解的。
只可惜,尤拉埃利亚穿越之后遇见的第一位NP既不是什么可爱的小驴子,也不是什么银发红瞳的11岁母亲,甚至不是什么抱有善意的好人,而是三个“穷凶极恶”的奴隶贩子——当然,这里的“穷凶极恶”还是要打个引号的。从后续的情况来看,图卡捕奴队三人组还说不上是彻底的带恶人。
如果他们真的是恶徒的话,那位曾经的卡娜莉丝女子爵绝不会也不敢如此中气十足的直呼队长图卡的名字,并把图卡吓得落荒而逃。也不可能与将她抓捕为奴、还占有了她的瓦尔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