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妍改变了主意，折身朝程肃河走去。

    没想到程肃河也是刚出了山，她还以为他们早就回城去了。看来程肃河不放过“她”，随后又在山里查了很长时间。

    “你怎么在这儿？”程肃河看到程妍，很是意外。

    反正当时他们见面的时候夜色昏黑，程肃河也看不清她的衣衫到底什么样，程妍也不怕被他认出来。

    “有人让我来这里等爹爹。”程妍到了程肃河跟前，压低了声音。

    程肃河脸色骤变，“什么人？”

    “不知道，就是往我的住处丢了张纸条。”程妍说着，在身上寻找，当然没有找到，“我换了衣衫，不知道是落在了府上还是路上掉了？”

    “回去再说。”程肃河缓了缓神，朝大殿走去，“既然经过这里，就先上柱香。”

    给谁上香，心里念的谁，大概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程妍跟随在程肃河与冯丽蓉身后再次进了大殿。

    “公子，她好像跟程太师不是一般的熟，在向他回什么话？难不成是太师府的侍婢？”福来想到第一次见到程妍，就是一身哪家丫鬟的装束，现在这身衣衫也很普通。

    “在我眼里她就是个贼。”隐在暗处的司南道。

    “公子，咱们回去吧。”

    “走！”

    ……

    回到太师府，程肃河就把程妍带到书房，“我问你，在坪村你都见过什么身份觉得可疑的人？”

    “身份可疑？”程妍想了想，“不太记得。说实话，我对坪村的旧事几乎不记得什么了。爹要不要找个大夫给我看看？我怀疑自己脑子出了问题，自己也没办法处理。”

    “你的本事究竟是什么人教授的？”程肃河又问。

    “对啊，好奇怪，就这事儿我可记得清楚。不过……”程妍话音一转，“我真不能说。”

    “哼！”程肃河一掌重重的拍在书桌上，“我今夜差点被人杀了，怀疑就是坪村传授你本事的人，而且坪村失火也跟此人有关，那么多条人命无辜丧生，你真不打算说？”

    程妍的脑子随着程肃河的话转。

    这意思，难道是说他死死不肯说出姓名的人也是很有本事的？这在大夏国应该很少见吧，这也算是一条线索了。

    “我……我在师门前发誓过，若是有违师命，会遭恶报的。”程妍道。

    心想着，你程肃河能克制不提，她自然也能“保密”，彼此彼此。

    “既然如此……”程肃河的眸底一沉，“那就先去地牢里住几天，什么时候肯说，什么时候再出来。”

    “爹！”

    程妍早就料到程肃河会逼问她，没有提出给她上刑已经是仁慈。

    “爹，我很快就要出嫁，你不能这么对我！”

    “你一日没有嫁走，就是我一日的女儿，父亲教训女儿天经地义。”程肃河是铁了心的定要从程妍口中问出个一二三。

    程妍冷笑，“这个时候当我是女儿了？可笑不可笑？程大人，还是留给自己点脸皮吧。”

    “你胆敢如此跟我说话？”程肃河没想到程妍变脸也是这么快。

    “在我的人生里根本就没有爹这个字！又不是我自己跑来太师府的，是你们把我当替代品丢出去，现在还想在我跟前讲什么父道？可笑！”程妍也不甘示弱。

    “逆女！你克死了你娘才被送走，现在又来克我，祸害太师府不成？”

    “我娘根本没死！”程妍道。

    “谁说的？”程肃河眼睛一瞪。

    “你被程如梦下药的时候！”

    ……

    书房陡然间沉寂下来。

    程肃河颓然的坐在椅子上，“不，她死了……她已经死了……”

    “你为什么不肯说实话？你隐瞒着什么？惧怕什么？防备什么？”程妍步步紧逼。

    程肃河叹了口气，“不提了，过去的事都不提了。死就是死了，活也只能说是活在我的心里，你应该记着之前我对你说过的话，我是最在意你娘的人，在我看来，她虽死犹生。”

    “是你先要逼问我。”程妍道。

    “罢了，只要你安安生生，不要祸害程家，我便什么也不再问，你也不要再胡说八道。”程肃河道。

    “行，给我白银五万两封口费，我们各自安好。”程妍也爽快。

    既然程肃河身上藏的事是一笔陈年烂账，坪村被焚也跟他无关，她也就不再专门打听，除了真正程妍的死之外都与她无关。

    生存离不了钱财，只要拿到这笔银子做立足的本钱，就算是谈妥了。

    “你要的是财？”程肃河听了程妍的条件感到奇怪。

    他以为“那人”插手了程妍的生活会借用她刁难他，结果程妍很庸俗的提到了银子。

    “不然呢？”程妍挑眉。

    她当然清楚程肃河是被她在山里的一搅和给诈唬住了。

    她是想给自己找点儿事做解闷，可目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