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摸了摸胳膊上一道近乎消失的白痕。

    白齐轩又说：“白家有庞大的医疗资源，血源完全不是问题。”

    “难道就没有其他的选择？”冉野眼眶有些冲血的鲜红。

    “应我一件事。我便能保证不让白家的人知道康康所在，从我朋友哪里拿血源。”白齐轩看着冉野。

    “搞半天，你一来就跟白建勋一样。只分用跟不能用的，你能找到我，大概就是为了这件事吧。”听完白齐轩的话，冉野忽然明白白齐轩的意思，不由挤出一丝冷笑来。“只是，我就不懂了，我这里还有什么是白家缺的。”

    白齐轩带着歉意低声:”哥，对不起，但是遇见你我真的没有想到，虽然之前我们也一直在找你，可也是没办法了，你大概是白婷最后的一丝希望了。”

    “谁？”

    “同父异母的妹妹。”

    “妹妹？”

    “是继母的孩子。”

    冉野看看他，笑容更冷了：“原来如此，又是哪个继母。”

    “白婷是血族里，更特殊的一种存在。可是因为特殊原因，确诊白血病，全球脊髓库都没有匹配的，而我们的脊髓与常人不同，不能使用。其他的所有血缘关系者都匹配过了，现在只剩下作为普通人，又有血缘关系的你了。换句话说，你可能是她唯一的希望。”白齐轩的手捏住了杯子。

    “万一又不合适呢。”

    “我答应你的事，不会变卦。请你救救白婷。”白齐轩把头低下。

    冉野恨得是白建勋，可是却并不恨弟弟，当年他们都六岁，又能怎么样，看来这个妹妹对白齐轩很重要。“只能试试，更多的就不行了。”

    “哥，我知道，你肯定能帮我。”事情简单到了超出白齐轩的想象。

    冉野看到他的样子，忽然想起小时候，可是他却莫名其妙高兴不起来，似乎没有任何感觉。

    “别叫我，我担当不起。”冉野道。

    “你要什么保证。”

    “能要什么保证，我也想不出什么能胁迫白家的东西来。”冉野说着带上了墨镜，只想马上离开。

    “那么我三天后，我来接你？”白齐轩问。

    冉野从一边拿出张卫生纸来，在纸上留下一串号码。他站起来从白齐轩身边走过。“不管怎么样，老天给了我一个彻底把皮肉也还给白建勋的机会了。”

    “我身在白家，只能如此。”白齐轩听出了话里的嘲讽，但是血缘怎么能否认呢。

    冉野笑了笑，带上墨镜出了门口。

    白齐轩觉得那笑容里充满了嘲讽，似乎跟他印象当中的哥哥已经不一样了。

    冉野回到了家里，楼下的画山海经故事的文艺青年，一声不吭的埋头画画，画面似乎还没有完全画完。

    那片虚无之海尽头还没有画到，冉野手里拿着钥匙，却看向了天空飞舞着的白龙。脑海里回荡着，弟弟的那句话。

    “那个孩子...是跟我们一样的！”

    什么一样的呢？为什么要血源？

    难道还是吸血鬼？

    他忽然不走了，在家门口的台阶上坐了下来。

    “文青，你看书不少吧。”

    文青停下了画笔，看向冉野：“还好，怎么？”

    “那我问你，你了解血族吗？”

    文青转过头去，拿起画笔继续画：“血族？吸血鬼？你最近是在看什么小说吗？”

    “没，听人聊天，聊起来的。”冉野说。

    “哦，这样。”

    “我小时候知道德库拉伯爵，长生不老，怕十字架，大蒜，阳光，要吸食人血。睡在棺材里才能活下去，但是他原本是个人类？”冉野似乎再从记忆力搜寻答案。

    “我曾听过一种说法，”文青道。“这个世界原本比我们看到的更大，曾是人与神共存的世界，人类被神统治着，他们向神进献少女，那些少女生下拥有神族力量的后代，终于有一天，人类不满神族的统治，与这些拥有神族力量的后代，推翻了神的统治，神族分割了世界降下诅咒，那些拥有神的力量的手上染着神族血的混血们，成为了不得不依靠吸食同类的血液活下去的一族。”

    “那么，你画的...是不是也是被神分割出去的世界。而且说到底吸血鬼来自西方传说。”冉野打趣的说道，传说很有意思，但是往往经不起考究。

    “华夏神话传说，修仙玄幻的小说里，那些利用人血修炼的少吗”文青说。

    “换汤不换药。”冉野晃动手里的钥匙，起来，去开门。

    文青忽然喊了一声：“等等。冉野。”

    冉野刚打开门：“？”这是文青第一次清楚喊自己的名字。

    “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墙壁的影子落在文青的侧脸上。

    冉野一声不吭看着文青，文青直勾勾的望着冉野。他似乎是有什么事情想要告诉冉野。

    脖子上的青筋有些绷起，一向淡漠的人好像有了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