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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矩我说了算,我抱着夫人走过,便算她走过,这有何不妥?”
庄伯擦了擦鬓角的的汗,点头应声道:“侯爷说的是!”
堂中宾客如云,红绸高挂,满室牡丹争芳斗艳,却不及谢初婉。
她一袭烟云蝴蝶裙,站在傅子谕的身侧一同入了堂内,流风回雪,衣摆处的海棠花似要迎风飞舞,旁人见她身影,眼已看直。
庄伯见堂前四角方鼎内的香柱燃尽,提醒道:“侯爷,吉时到了该行礼了。”
傅子谕微微颔首。
府外炮竹声震耳欲聋,喜娘高声道:“一拜天地!”
二人转过身朝着门口的方向弯腰一礼。
傅子谕侧过头瞧着她微微一笑,如此貌美的佳人从今往后便是他的夫人了,他还真要谢谢长公主这乱点鸳鸯谱,塞给他一个称心如意的夫人。
“二拜高堂!”
傅子谕突然松开手中的牵红,直接握住了她微微冰凉的手,十指相扣,她微微错愕。
“三拜夫妻对拜!”
二人行对拜之时,谢初婉的耳旁传来他的低语,“早些时为夫便听闻夫人在京城的威名,人也是出了名的胆大,还望夫人今后也能如此。”
谢初婉一头雾水不知何意,随着一声“礼成”,喜娘和丫鬟们便围了上来,茯苓扶着她回了离忧台。
茯苓见侯爷和夫人顺利的行了礼,这才松了一口气,生怕长孙家的姑娘赶来捣乱,那姑娘说来性情甚是暴躁,曾将爱慕侯爷的女子挨个欺负了遍。
她都以为侯爷这辈子要孤独终老了,索性谢初婉从天而降救了侯爷这孤寡命格,光就冲着夫人这温婉性格,她都觉着喜欢。
阁楼外的仆人齐声恭贺道:“恭喜夫人,祝夫人同侯爷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谢初婉摆摆手,茯苓便回屋中取出木盒,盒子里放着红色钱袋,里面各装着些碎银和喜糖,今日既是她的大婚,她自是表现的要高兴些。
下人们领了赏便各自散去,她就留下了茯苓和喜娘跟在身侧。
茯苓不过一阵放木盒的功夫,便见谢初婉提着裙摆一脚已踩上楼梯,赶忙道:“夫人,侯爷的房间不在阁楼上,您莫不是高兴的都忘记了,您同侯爷已成亲了。”
谢初婉身形一顿,收回来脚。
“那……便扶我去侯爷的房间吧!”
傅子谕的卧房便设在小书房的对面,开一道门便是。
他的卧房中帷幔轻纱皆是大红的喜色,脚下是花开富贵的软毯,傅子谕平日里用以写字的书桌都换成了妆奁,窗旁几枝新剪的腊梅,添了几分雅致。
因傅子谕要在前堂应付宾客,还不到喝合卺酒时,她便让喜娘和茯苓也退下,一人在屋中得个自在。
随手将盖头摘下放在了桌上,这才喘了一口气。
谢初婉回想着在谢府经历的一切,从退婚归还手镯到出嫁,同今日所发生的一切重叠在了一起,看起来相似却根本不同。
又拿起桌上的桂花糕和糍粑,将卫迟比作这桂花糕,糍粑自然是傅子谕。
相较之下桂花糕易碎还噎人,除了能浇蜂蜜食之,她还真想不出其他的吃法,而这糍粑任她捏扁柔圆还能恢复原状,便是沾着辣椒酱吃都可。
显而易见,这糍粑更合她的心意。
谢初婉正要吃糍粑的时候,轩窗突然从外被人推开,一块鸽子蛋大的石子直接朝着谢初婉的脑门儿飞来。
殷红温热的血缓缓流下,谢初婉闭起右眼,那血水便顺着脸颊又流入衣领中。
谢初婉冲着窗外怒气冲冲的女子冷哼一声,她已许久未同人有过争执了,还真是盼什么来什么。
那女子面相温柔,此刻杏眼却瞪的圆圆,飞仙髻上绑着淡粉色的发带,戴一镂空兰花珠钗,珍珠碧玉步摇斜飞入发,着一袭缕金挑线纱裙,披着一件藕荷色披风。
看起来是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奈何这行为却有失身份。
她翻窗而入直奔谢初婉,举起匕首狠声道:“今日我若不杀你,便难泄我心头之恨!”接着朝着谢初婉的刺去。
谢初婉侧转身那刀只割破了袖子,女子见一刀未取她性命,愤恨至极便一脚将圆木登踢向谢初婉的膝盖,她险些摔倒。
女子趁机将她摁在了桌上,桌上的瓷盘被推落在地摔成碎片。
她面目狰狞,狠狠掐着谢初婉的脖子,将刀对上了她的右眼,谢初婉死死握住执刀的手。
“凭什么侯爷能娶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子,我努力了多久也未得侯爷多看一眼,我刺瞎你这只眼,我看侯爷可还看的上你!”
刀尖离谢初婉的眼愈来愈近。
谢初婉涨红了脸,她若是没猜错,这女子便是茯苓口中,痴恋傅子谕成狂的长孙晔的孙女——长孙荣,一个比顾岚还要疯狂的女子。
谢初婉觉着这是契机,是她攻克傅子谕的第一步。
茯苓闻声赶来,推门便见长孙荣要刺杀夫人,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