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结好痂的伤口又渗出了血,她眼中虽有微光闪烁,但气势上却从未输过。
她瞧了一眼泣不成声的长孙荣,“长孙大人,我且问你,这天下的王是陛下还是长公主?”
长孙晔沉住气回道,“自是陛下。”
谢初婉将玉杯夹在指缝间,目光深邃瞧着杯上的细腻纹路,又问道:“那你到底是陛下之臣还是长公主之臣?”
“自是陛下的!”
玉杯猝不及防被掷碎在地,惊得长孙晔身子一抖,玉片飞溅擦过长孙荣的脸留下一道血迹,谢初婉蹲下身捏起她的下巴,轻声道:“长孙大人,你口是心非啊!”
她乃前镇国公之女,朝廷中的事情多多少少还是知晓些,否则怎能成为京城第一女子,终归是朝堂之争害得她落得今天的下场。
侯爷对她宠爱不论真假,她皆需小心行事,她要好好的活着,然后风风光光的重归京城。
唯今之计便是顺着丹河州这破碎的纹路,离间侯府和丹河州的关系,才能缓解长公主对谢家的施压。
长孙晔一口否认,“臣没有!”
他若是认了便是大祸临头。
谢初婉摆了摆手,笑的风轻云淡,“如此甚好,那这长孙荣我便带过来教养几日!”
下人将长孙荣带了下去。
她敢这么做自是得了侯爷的默认,挟天子以令诸侯对长孙家自是有用,她还真不信长孙晔敢公然同侯府作对。
长孙晔气得脸色发紫,这女子竟说教养,这是在羞辱长孙家教不严,他正要发难。
谢初婉忽然向后仰去,只见傅子谕一跃而起将人扶在了怀中,横抱着人朝着离忧台快步走去。
“快去叫郎中!”
长孙晔自是侍卫请出了府外,站在侯府门前破口大骂,引来不少百姓围观。
离忧台倒是十分的清净。
郎中眉头紧蹙摸着谢初婉的脉搏,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叮嘱茯苓在侯夫人的吃食上多注意些,便硬着头皮告退。
傅子谕握着她的手始终不肯松开,坐在床榻旁一直盯着她看,谢初婉浑身透着一股机灵劲儿,越看是越觉得喜欢。
屋中檀香萦绕,好生的安静,傅子谕捏了捏她的脸颊,声如蚊蝇,“夫人还要装到何时?”
语气十分轻快。
方才她忽然昏倒时,他吓得是心都要跳出来了,再瞧那轻羽般的睫毛微微颤动,这拙劣的演技也只能骗骗别人了。
她睁开明亮如星的眸子,缓缓坐起身,“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侯爷。”
堂上虽有侯爷撑腰,但那长孙晔老奸巨猾,颠倒黑白的本事她算是开了眼,她只能选个法子避开,当一回泼皮了。
“怎么还称我为侯爷?你该改口喊我夫君才是。”
他满是期待的瞧着谢初婉,他发觉自打这夫人来了侯府,智斗长孙晔的事情暂且不提,光是瞧着这屋中成双成对的东西便觉舒心。
之前管家总说他老大不小,府中冷冷清清的一点都不热闹,忙着催促侯爷快些成婚,添个人丁热闹热闹。
他觉着管家唠叨,便将婚事都搁置了一旁。
许是管家年纪大了,总爱提起年轻时候的事,他经常说的便是,在侯爷这般年纪大的时候,茯苓已经跟个萝卜头似的追在他身后,喊他爹爹,这心都要融化了。
庄伯的神情颇为骄傲,傅子谕嗤之以鼻最是不屑,如今是知晓了庄伯是何心情了。
谢初婉低着头,掌中传来他的温度,这“夫君”二字是怎么也说不出口,还被他灼灼目光盯了半晌,这脸就像是有火烧似的。
“你看你入府这几日,我总是喊你夫人夫人的,你都占去了多少便宜,我总觉着自己吃亏了!”
谢初婉哑口无声,女儿家脸皮薄一时间怎么改的过来,涨红了脸轻声道:“夫……夫君。”
“我没听清楚,你在大声些!”
他凑近了些,看她面如飞霞双瞳剪水,就是要盯着她不好意思才觉的有趣。
谢初婉抽出自己的手下了榻,不敢直视傅子谕。
也不知怎得这心似是要蹦出来,她与卫迟在一起时便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就好似暖阳照身,丛间遇百花开,令她心情愉悦。
她尚未嫁过来时便想好了自己的结局,或许惨死,或许苟活于世,但从未想过是被他捧在掌中。
早听闻傅子谕品行不端是个不折不扣的恶人,亲眼见过才知晓别人对他的误会有多深,心中突然萌生出想要跟他一生一世的念头。
傅子谕走上前将人拥入了怀中,吻了吻她的额头,轻声道:“我不逼你,岁月悠长,我可以等你心甘情愿改口的那一天!”如遇断更,未更新,可到新站www.yumitxt.com(玉米小说网)查看最新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