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谕对自家的夫人当真是没什么抵抗力,光是瞧着她便觉的欢喜,任由她扯着自己的衣角,素手拂过她的发梢,“怎么?可是舍不得我走?”
她缓缓松开了手,仿若一个做错事情的孩子,嘟囔道:“才不是呢!夫君,我将你送给我的首饰,我……都给了长孙荣!”
傅子谕挑了挑眉,“为何?”
她们二人见面都是剑拔弩张,谢初婉又是个睚眦必报的女子,竟然将如此贵重的东西送给自己的情敌,若说她大度,傅子谕还真是不信。
“我自然是为了傅家,这姑娘家之间的感情是从胭脂水粉开始的!再说了,夫君也是这丹河州的大户人家,总不会这么小气吧……”
她在京城混的风生水起,这种小玩意自然是功不可没,尤其是长孙荣这样的女子,更不好糊弄,她一咬牙将首饰送了出去。
“那夫人可切莫让我失望才是!”
若能借谢初婉之手将长孙家为他所用,倒也是一桩好事,到省去了长孙家在暗中给他使绊子。
昨日从京城来的飞鸽传书,长公主一是告诫他莫要对谢初婉动心思,二是郡主要来丹河州,他连夜派人将过膝厚的封路积雪铲干净,还得寻个两全其美之法保自家娘子才是。
茯苓端着醒酒汤进来,便瞧见侯爷和夫人腻歪在一起,也不过是一日未见,她家的夫人真是个粘人精。
傅子谕又嘱咐茯苓几句,便离开去了另一个园子的书房。
茯苓将醒酒汤放在了桌上,笑得合不拢嘴,“夫人同侯爷不过成亲十日便如此恩爱,这若是再过个十年,那岂不是一刻钟见不着都想得慌?”
谢初婉未曾想那么长远,纵然她对傅子谕心中却是有几分喜欢,但他们中间终究还隔着一个长公主。
试问这世间哪个女子不都求一份美好姻缘,又有一位相敬如宾的夫婿,这样的人生便足矣。
谢初婉瞧了一眼茯苓,看样子她的年纪也同自己相似,调侃道:“那茯苓可有心上人了?”
她头摇的跟拨浪鼓一般,这夫人也真是的,这种事夫人怎么问的出口,不过,她喜欢的人与她的身份是天壤之别,她只是侯府的一个小丫鬟,那未来的夫婿或许只是府上的小厮罢了。
“我不逗你便是了!”
茯苓服侍着谢初婉用完晚膳,便熄了屋中的烛火,谢初婉便歇息下了,一夜好梦。
梦中她见自己同傅子谕并肩携手站在广袤无垠的夜空,瞧着漫天的星辰,从青丝到白发,她倚靠在他的怀中,无比心安。
……
翌日她醒来时,一睁眼便瞧见傅子谕背靠着窗前的贵妃榻,手中捧着一本书轻轻翻阅着。
今日他一袭月色长袍,头束白玉冠,太阳的光洒在他的身上,整个人笼罩在一片朦胧的光晕之中,他面色沉静,却给谢初婉一种岁月静好之感。
谢初婉便一手撑着下巴侧卧在床榻上,脑海中不由自主想起了小时候,有一只大白猫经常溜进她的屋中偷吃桌上的糕点,吃饱就在半开的窗下晒太阳。
与他倒是十分的相似。
“夫人可看够了?”
他将书页轻轻合起,昨日处理公务,回来时候就见屋中的灯火已经灭了,这小没良心还真早早的歇息了,他便在屋外的矮榻上凑合睡了一夜。
“夫君应该早些叫我的,我这厢还睡着,被看去了到很失礼了。”
她起身摸了摸枕头下的发簪,却摸到一只金海棠珠花步摇,步摇颇为精致,上面还刻着一个“婉”字,谢初婉仿若不知一般,随手将青丝盘起。
傅子谕觉着谢初婉已经适应了侯府的生活,哪管她睡到日上三竿也无妨,毕竟,这威远侯府才是她真正的归宿,这里才是她的家。
若以后她愿意,再生两个孩子,每日围绕在膝前,甜甜的喊着“爹爹娘亲”,他想着那温馨的场面,心中一股暖流缓缓经过。
“无妨,这家本就是夫人说了算,谁敢说个不字!”
谢初婉穿了鞋将茯苓喊了进来,将傅子谕轰了出去,茯苓瞧着直偷笑。
茯苓拆开了谢初婉的发髻,拿起桌上的梨木梳一下一下从青丝划过,直羡慕道:“夫人同侯爷的感情是越来越好了,也不知小公子和小姐什么时候来?”
谢初婉目光柔软,视线落在了金步摇上,自他们二人成婚以来,虽同榻而眠,但并无肌肤之亲,这小公子小姐自然是不会来。
待她重归京城时,若他们二人还如现在这般,她自是愿意行周公之礼。
她眉头紧蹙,充满了失落,无奈道:“茯苓,这种事你以后切莫再提起了,我还未准备好!”
“是!”
待谢初婉收拾利索,眼看时间将近晌午。
茯苓从柜中取出一件月牙色的曳地望仙裙,谢初婉瞧着衣领上的银色花纹,好像同傅子谕的有几分相似,发间配上方才的那支金步摇,整个带着淡淡的书香气息。
“夫人,侯爷今日做了安排,莫要让侯爷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