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谕半垂眼帘,微微低着头看着长公主的脚尖,“长公主放心便是,为了长公主的大业自是赴汤蹈火,绝无二心。”
长公主瞧着他脸上的狰狞的疤痕,没想到长得这么难看的人竟还有人喜欢。
听探子来报,他喜欢谢初婉是喜欢的紧,又是送簪子又是送衣裳的,惹的长孙家姑娘对她大打出手。
“如今正是本宫用人之际,赴汤蹈火就免了,只不过……”她话音一转,抬头望向铮铮傲骨的梅花,“届时谢初婉可活不得,你可舍得?”
傅子谕不做犹豫,一口坚定道:“长公主哪里话,不过是一个女子罢了,长公主莫不是忘了,傅子谕擅长的是什么?”
她捂口轻笑一声,“瞧把你吓的,本宫又不是凶兽。”
这傅子谕一边当着罪臣,一边又做着这丹河州的一方霸主,除了是她长公主的恩赐之外,皆因他所擅长的正是心术。
五年前他刺杀皇子失败,朝中上下所有罪证指向了她与傅子谕,陛下命大理寺彻查此案,傅子谕祸水东引,栽赃嫁祸给了镇国公的在朝门生。
大理寺卿还正是长公主的谋臣,趁着陛下还没反应过来,便潦草的结了案,那人落得了一个满门抄斩的下场,陛下龙颜大怒卸了那人的官职。
她为了保傅子谕,任由陛下的人坐上了那大理寺卿的位置,时至今日,她还是觉着得不偿失。
“还请长公主放心,傅子谕知晓分寸!”
长公主点点头,量他也没有那个胆量,陛下对他恨之入骨,他离了自己便是死路一条。⑦⑧中文全网更新最快 ωωω.七8zω.cδм
长公主沉思道:“本宫思来想去总觉着哪里怪怪的,若镇国公行为不妥,大可御前训诫便可。”
又何必弄个小官小职将镇国公一家贬到旱州,还有这谢惊鸿断不该牵扯进去才是。
她凤眸冰冷的从侍卫腰侧的佩刀扫过,顿时明了,“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本宫还真是小瞧谢家了。”
傅子谕心忧被困在洞底的兄弟,着急想要救人,“不知长公主还有何吩咐?”
长公主瞧这天色也不早了,便命下人将她调制好的胭脂水粉装入锦盒中,托傅子谕转交给顾岚。
“以后有何行动,本宫会派人告知你,秦伊替本宫送送侯爷。”
长公主盯着傅子谕离去的身影,面上多了些许耐人寻味的表情。
若以后他不敢亲自动手除掉谢初婉,这说明他心中必有鬼。
门口外秦伊提醒道:“侯爷,其实方才长公主已将您的侍卫救回侯府。”
傅子谕淡淡道:“多谢秦女官提醒!”
他抬手将怀中的狐狸面具掏出戴在了脸上,他无马车和马匹代步,又无兜帽遮掩,如此走回府上未免太过招摇,幸亏昨日出门时顺手将面具揣在了怀中。
门口小厮见侯爷归来,朝着门里高呼道:“侯爷回来了!”
傅子谕让人将锦盒带给郡主,带着满脸的倦色回离忧台。
卫迟跟个蛤|蟆似的蹲在地上,冻得蜷缩成一团,模样甚是狼狈。
“卫小公子还真是贼心不死,你与郡主定了亲,便不该停留在此。”
傅子谕抬手让小厮将卫迟拖回他的别院。
他脚踩在回阁楼的路上,不由得嘴角微扬,谢初婉如此绝情,到还真是合他心意,他喜欢的女子果然专一。
蹑手蹑脚轻轻推开门,床榻一旁茯苓靠在边上,枕着自己的胳膊小憩,他的夫人……
傅子谕见状不对,轻声叫醒了茯苓,谢初婉面色涨红,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
傅子谕脸色顿变。
低声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本侯不过一日未见她,好端端的人怎么就病了?”
茯苓吓得跪在了地上,言语之间都说是自己未照顾好夫人,哪敢将罪责告知侯爷。
谢初婉是昨日生了气,喝了一碗绿豆汤,本就喝两剂药汤再调理几日便没事的。
若不是今早谢初婉心慌,信了郡主的鬼话,衣着单薄,在府上四处打听傅子谕的去向,便也不会发烧了。
所以说来说去,这罪魁祸首自是侯爷了,她这做丫鬟的还真是有苦说不出。
“茯苓,你跪在那里是不是你家夫人的病就会好?”
傅子谕冷冷扫了一眼茯苓,将手掌放在谢初婉的额前,看样子这烧是要退了。
她额前传来冰冰凉凉的感觉,谢初婉舒服了许多。
缓缓睁开朦胧的双眸,就瞧见傅子谕一脸的憔悴,下巴还有胡茬,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她瞧着心里就是不舒服。
裹了裹身上的棉被,不高兴的转过身去。
“夫人好端端的怎么就病倒了,我看茯苓这丫头做事毛手毛脚的,不如再换一个人伺候你?”
谢初婉没好气的避开了搭在自己的肩膀上的手,闷闷不乐道:“换换换,不如将你也换了去。”
傅子谕一头雾水,之前每每他回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