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为高兴的人就是卫迟了,这么久以来,还是谢初婉第一次主动来他府邸。
谢初婉穿过竹林小道,跟着卫府的下人去了堂前,她抬眼一看,还挺热闹的。
不但卫华茂也在,这长公主家的顾大公子带着美妾长孙娆来卫府,按理来说,这个点儿男子应该在朝堂上才是。
谢初婉款款而行,冲着众人微微颔首算是见过众人了,卫华茂极不情愿作揖,“侯夫人安好。”
谢初婉无视了顾大公子,当朝驸马身无官职,陛下能封顾岚一个郡主已是不易,又岂能让顾家这些男子入朝为官。
说好听些,顾家三个儿郎身份尊崇就是因为长公主的缘故,陛下睁一眼闭一眼默许那些官员与长公主为伍,说白了人心易变。
长公主的心腹谋臣都反了水,站在了谢初婉的身边,所有说,有时候人根本就靠不住。
“不知婉……侯夫人登门有何事?”卫迟如今是这新辟府邸的家主,端坐在正堂的主位上。
堂中客座左右分开,谢初婉坐在他左手旁的第二位置。
“听闻郡主受罚,所以特意来瞧瞧她,我还带了最好的药膏来,这药活血化瘀最为有效。”
她将药交给了府上的下人,眉眼如画始终带着笑意,那模样让人看着,就好似谢初婉与顾岚交情宛如亲姐妹一般。
谢初婉看卫迟的神情,他对自己余情未了。
人就是这样,越是得不到就越想要得到,可到头来还不是镜花水月一场空。
“既是议事,那我便不打搅了,我想去看看郡主。”
卫迟连声说好,让丫鬟带着人去了后堂,长孙娆也跟了上来,同她初到京城时相比,人憔悴了不少,脖子上点点痕迹,想来她过的也并不如意。
“谢初婉,长孙荣呢?”
昨日踏青她并未前去,听她夫君说,行宫别院出了事,死个不少人。
这女眷到也有几个,听闻孟家的姑娘都死在了那里,她消息不灵通,就怕长孙荣也在其中。
“长孙荣?”谢初婉冷哼一声,嘲讽道:“娆姑娘竟还知道关心自己的妹妹?那日卫府婚宴,你险些让她破了相。”
长孙娆一把拽住谢初婉的手腕,谢初婉微微皱眉,手腕上的烫伤钻心的痛。
谢初婉一把甩开了长孙娆的手,“昨日我一直昏迷,长孙荣许是死在了校场,你也不必寻她,她若真死了自有人通知收尸。”
长孙娆踉跄几步,长孙荣这个祸害绝不会这么轻易死去,她们二人虽从小到大互看生厌,但她从未真的想过让长孙荣死。
长孙娆暗自失神,谢初婉已走长廊尽头处,朗声道:“昨日三殿下已将她带回了自己的别院,她又是三殿下的救命恩人,自不会有事。”
长孙娆看她离去火红招摇的身影,松了一口气,轻声道:“谢谢!”
若她也能似谢初婉活的这般随心所欲就好了,索性,她就将这份憧憬寄托在长孙荣的身上。
谢初婉到顾岚居住的园子门前时,脚步一顿,见这里的草木景物到与她在镇国公府的园子十分相似。
尤其是这树下的秋千,她最爱在夏日入夜后,在灯火朦胧的树下荡秋千,晚风习习,好生的惬意。
那个时候他们都还小,卫迟就会爬上墙,从墙外递上一只巴掌大的小瓷罐,罐子中是他捉来的萤火虫,在月下闪闪发光。
谢初婉并未多做怀念,脚步轻轻入了屋中。
顾岚面朝外趴在床榻上,背上盖着一层薄被,头发零散双眸紧闭。
听闻脚步声以为时卫迟来看自己了,见了屏风空隙下的红鞋勃然大怒。
谢初婉喜欢金色的银杏叶众所周知,浅红色的绣花鞋上绣着金色的银杏叶,不用想就知道是谢初婉来了。
“谢初婉你好大胆的胆子,不经禀告便入了本郡主的卧房。”顾岚坐起身,后背上的伤跟着痛。
谢初婉反客为主坐在她的床榻边,还好心送上一杯茶水,轻声道:“郡主生这么大的气做什么?昨日你一把火差点烧死我,我都没生气。”
谢初婉将茶杯放在床榻旁的桌子上,坐在了妆奁前试了试顾岚的头饰,轻车熟路仿若在自家一般。
妆奁台上一对鎏金蝴蝶发簪摆得极为整齐,她拿在手中仔细打量,看着上面的花轻蔑笑了一声。
“看来卫小公子送人的东西还如从前一般,这样式簪子曾经的我极为喜欢,不过自从我知晓要嫁给侯爷时,便都扔了。”
她目光微转看向了坐在床榻上的顾岚。
顾岚紧紧揪着薄被忍着怒气,这一对发簪她极为喜欢,那是因为卫迟送给自己的,没想到谢初婉她竟也有一份。
卫迟难道他把自己当做谢初婉了吗?
她从床榻上踉跄站起身,走到谢初婉的面前,嘶声力竭,“那又如何?卫迟他是喜欢我的!”
“顾岚,你别在自欺欺人了,若有机会就去镇国公府瞧瞧那里的一草一木。”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