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腰间却没留情面,逞凶前行,恨不能将人拆骨入腹,占个彻底。
他太喜欢这个人了,从初见就喜欢。
夕阳西斜的神武门内,远远望见秀女窈窕身影,虽按规矩侧身避嫌,但正值青春年华的少年,焉能真清心寡欲不品评。这一瞧,就瞧在了心里,深夜无聊细琢磨,只觉得小姑娘五官样貌、身段儿气质,没一样儿不长在自己喜好上,一拨儿的秀女、宫人加起来也没她美。
可惜心上人拨到了乾清宫,还晋升御前掌事女官,他暗中焦躁,也不敢让旁人察觉。既怕皇帝起念头,又担心太子和诸兄长裹乱生岔子,前狼后虎,总忧虑夜长梦多,节外生枝。好不容易人娶到家,谁知入宫侍个疾,又遭了罪受,元气大伤,弄得更提心吊胆,只得照看好孩子,又把多少劳什子应酬都挡在门外,让她悉心调养。
他自知离不开滺澜,天下女人数不尽,可惜自己生来挑剔,合心意的本就稀少,若能脾气、喜好、志趣都相投,除了眼前人,几乎绝迹。
两人跟上辈子做过夫妻似的,初相识就如知己,任深宫险恶,阴谋重重,却从未怀疑戒备过彼此,滺澜能毫无芥蒂的将朝野宫闱秘闻告诉他,他亦会同她商量心中筹谋。有句话,他怕不尊重,藏掖着没敢告诉滺澜,这婚事成的可称心极了,觉得自己福晋既有世家嫡妻的持家能耐,床帐里又有缠绵的柔情蜜意,叫人日思夜想,欲罢不能。
他身处歌舞升平,富贵繁花的乱世中,在看不见兵戈的战场中摸索潜行,稍不留神就会落入万劫不复的深渊陷阱。而滺澜不仅是他妻子,更如生死相携的挚交,是可以将前程性命相托付的倚仗。
热泉氤氲,隔着濛濛雾气观美人,又添迷离韵致,看她脖颈皙白颀长,玉肩平直衬着雪峰盈动,楚腰纤细,脊背秀挺。从后望着,身姿纤秾合度,乌发贴着冰肌,像樽墨色丝缎包裹的白玉瓶。少年伸出粉红舌尖舔了舔嘴唇,喉结上下滑动,只觉得猫爪子挠似的,恍惚失神,心猿意马起来。
凑过去从背后将人搂紧,细碎绵长的吻从颈窝延至腰间,忽然放纵挺身,又缠磨哄劝着再舍他爽快一回。
融融池水涤荡了疲惫乏累,滺澜倚在软枕上看坊间话本子,忽而不经意瞄见身边有双脚钻到她被子里取暖,被橘色烛光映照着,泛着暖玉般莹润的光泽,不禁心思又活络起来。
她将书放在膝上,目光随着指尖去抚摸,感慨着到底是天家的金枝玉叶,民间俗语诚不欺,要观这人是否富贵,全看手脚,时下男女都兴留长指甲戴护甲套,以彰显不沾阳春水的尊养。十四阿哥喜好骑射围猎,常和完颜亮等的勋贵子弟混迹游玩,他不仅不留长指甲,手上还有茧子细疤痕。但这脚却生得剔透无暇,肌理分明,雪白肤色下经络可见,脚踝骨比女孩儿家还纤细玲珑,像玉石雕刻的手把件儿。滺澜摸着摸着上了瘾,咂摸出江南文人隐秘的癖好,啧啧啧,玩儿都得有学问。
十四阿哥本来慵懒饕足,阖眼昏昏欲睡,朦胧中觉得有人摸他脚,原本以两人亲密无间的关系,摸也习以为常。但越忍越不是滋味,以至于心中滋长出一种诡异的疑惑,他觉得自己非但不是滺澜的爷,还被她当成了卖笑小倌儿调戏把玩。
相处至今,她太懂自己,脾气、喜好、避讳、口味都了若指掌,有时甚至他挑个眉,动动指尖,心思动机就被窥探个一清二楚。但他却从来都摸不透滺澜喜好什么,她出身世家,又见多识广,往日不是没送过稀罕玩意儿,宫里当差那会儿说怕惹麻烦,都推拒不要。成亲之后倒是肯收他的礼,但无论簪钗首饰、四海奇珍,不过笑着道谢,三五日就放一边儿,也没见多稀罕,面上乖巧温顺的欢喜,仿佛都在糊弄人。
尤其今儿还得了这生辰大礼,甜是甜,欢喜也是真欢喜。但说句不恰当的,自古都是烽火戏诸侯,千金散尽博美人一笑,鲜少听闻反着来的,男子气概压根儿无处施展。⑦⑧中文全网更新最快 ωωω.七8zω.cδм
“澜姑姑,您摸够了吗?是把我当曲馆小倌儿了吧?又送园子又赏东西的……”,心头笼起憋闷委屈,他掀被子翻身坐起,缠闹着扎进人家怀里讨说法,幸好四周没镜子,殊不知这副模样才真是男子气概全无。
“此话从何说起?我哪儿敢把您当小倌儿啊,您不是我小主子吗?费尽心思都为讨您欢心,别胡思乱想,伶倌儿没您这气度威仪……”,滺澜知他又作妖胡闹,也不以为意,又捧起书卷继续看,嘴上乱敷衍安慰。
“不成!哪个伶倌儿?你说清楚,是不是那个什么沈四公子!”
看这不依不饶的架势,今儿晚上不得个心满意足的回复,估摸是不会善罢甘休了。滺澜掐了掐眉心,将书卷放在案头。
“您记性可真好,我不过随口一提,居然还记着沈四公子。沈四是江南的传奇,按理说,他也不算伶倌儿,据闻是前朝书香世家的公子,家族没落之后浪迹江湖。也许就是普通人,添点游侠色彩讨生活也不一定,神出鬼没的,他自己不卖唱,就是爱混迹青楼,所以大家也都把他当做烟花风月之人。我七八岁的时候,坐船去姑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