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归来被缚
柔和的春日余辉从轿子窗帘的缝隙里照在江晚月身上,丝丝缕缕。
春风徐徐。江晚月睁开眼,眼角湿润,她摸了摸,眼底赫然有泪。
她有些茫然,坐起来,掀开轿帘,一路春色。
原来刚才是梦。
梦里的自己穿着奇怪的服饰,长发总是散乱地披在肩上。
那个比马还快的叫车的东西呼啸着来去,那些精美的吃食,那些奇怪的家具,那些璀璨闪亮的灯,象挂在空中五颜六色珠串般的夜明珠,夜间也无需点蜡烛。
还有那些人,许世清,元凛,杨青,宋薇,卖东西的胖女孩,和她一起教书的范老师张老师,那位玄学大师,那个叫手机的神奇宝贝……
整个世界流光溢彩。如此清晰,如此真实,和真的一样。
她伸了个懒腰,吧嗒吧嗒嘴,叹气,暗想:这梦还有情节,梦里有梦。梦到了……男人,看来真的春天到了。
可是那么曲折那么长的梦,她就伸一个懒腰的时间,再去回忆,只记住了元凛和许世清,其他的越来越淡,越来越模糊,渐渐分不清真假,连思路也一下子中断了。
外面的车夫道:“前面就是云城了。”
正在打瞌睡的小丫头连翘立刻睁开了眼,探头看向外面:“小姐,这里不愧是大兴国的帝都啊,好繁华。”连翘长这么大第一次到云城。
江晚月却闷闷不乐。她不喜欢云城,更喜欢十梅山外公的家。
她喜欢打猎,喜欢那头蠢驴,喜欢那棵能藏身的银杏树,喜欢偷偷看长清河旁边的二狗子帮阿水洗头发。
人人向往的官家大小姐的生活,她并不向往,甚至厌恶,因为她知道那种生活是什么。
她离开云城的时候,十一岁,白云苍狗,转眼五年了。
马车刚进云城的青云大道,突然像疯了一样狂奔起来。
连翘吓得尖叫起来,江晚月手里紧紧把着轿子的窗棂,马并没有停下,后面是她的父亲和小师叔在拼命追赶。
马嘶叫着跑进一条窄路,一黑衣高大的蒙面人“嗖”的一下从旁边跳上马车,连翘那一声尖叫还没有叫出声,他已经伸手打晕了江晚月抱起来转眼不见了。
等到江晚月的父亲江远山和小师叔耿超制住疯马,拦下马车,马车里只剩下那个脸色惨白目瞪口呆的小丫头连翘。
江远山大怒,什么人如此大胆,竟敢在他的眼皮子下抢走了自己的女儿!
江晚月睁开眼睛,暖香扑鼻。她手脚被缚住,绑在床上。外面传来莺莺燕燕的靡靡之音。
这是哪里?她环顾一周,知道这不是好地方。这种地方她和耿超去过三次。耿超是外公最小的徒弟,比她大四岁。
房门突然打开,进来一个一身酒气的男人。
他跌跌撞撞走过来,靠近她,呼出的气息带着一股灼热酒气。
“爷今日花了大价钱来破处,不知道三千两银子值还是不值。”男人一边说着一边麻利地上了床。
烛光昏暗,江晚月眯着眼睛也没看清来人的模样,听见声音大惊,这人的声音如此熟悉!
对,很熟悉,是那个梦中男人的声音。
梦里那个男人叫元凛!
她转过头看他,果真是他。
“你?”她刚想说我在梦里见过你。又觉得这话分明带着挑逗。可是,为什么?难道自己在别处见过他?以至于他竟然进入了她的梦境?
正在思量,那人凑过来,一只胳膊撑在床上,俯身看她,一双细长凤目,略带促狭,呼吸却越发急促,他伸手去扯她的腰带,把她的罗裙向上推起,大掌抚在她的腿上。
“元凛!”她叫了一声。
男人愣住,敛了脸上笑意,半晌,冷冷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
“你真叫元凛?”江晚月立刻断定,既然他这样问,说明真的有这个名字。
他上下打量她,眼睛微微一眯,哈哈一笑:“姑娘认错人了。我叫凌子安,记住了!这里我经常来,有事可以报我的名!看来我们有缘,你这三天,归我。你应该庆幸遇到我,我会罩着你。”
江晚月大惊,“大胆,我是户部侍郎江远山的女儿,你赶紧将我放了,否则我父亲定会将你碎尸万段!”
凌子安“噗”地笑了。
“你还真有花样。户部侍郎的女儿会在这里?我只是花钱买乐子,管他谁的女儿。”他并不松手,双手在江晚月身上游离。
“这是哪里?你花了多少银子,我定会让我父亲双倍还你!你放我回家!”江晚月急了。
“这里呀,春满楼,云城最大的妓院。你放心,我会好好疼你的。”他的唇落下来,强势吻在她的额上,脸颊上,脖子上……
“嗷!”
突如其来的惨叫声楼上楼下都听见了。但没有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