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登州口音
第二天一早，江晚月刚吃完小丫头送来的早膳，潘劭来了：“走吧。”
“去哪？”
“不知道。”许是跟着元澈时间长了，他和元澈一样，话矜贵得像是向外蹦金豆子。
江晚月连忙放下碗筷，仍旧男装打扮，跟着潘劭出来。
元澈的马车停在门口，马车旁站着潘劭和另一个侍卫向达。
潘劭示意她上马车。
昨晚过后，江晚月不愿意一个人面对元澈。
无奈，她爬上了马车。元澈端坐在那里，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他应该也不愿意见她吧。
江晚月尽量将自己缩成一团，没有一丝声息。
马车驶进了皇宫。
自始至终，元澈再没有和她说一句话，仿佛她是空气。
到了皇宫，下了马车，江晚月发现现在的皇宫人人戴着面遮，到处充斥着一种辟邪油的味道。
她忍不住，问了一句：“这味道和我的辟邪油好像，皇上终于要全面抗疫了吗？”
元澈没有回答。
江晚月讪讪地，又问：“其他地方也下令抗疫了吗？”
元澈道：“你如此关心百姓，真应该入朝为官。”
江晚月闭了嘴。
元澈身上的辟邪油味道很重，已经盖住了苏合香的味道。他大步流星往前走着，江晚月身材娇小，跟着他，几乎一路小跑。
前面圆门口站了三个人，最前面的是二皇子元江，他看到了元澈，停下来等他。
“三弟一向这么早。”
“在军营习惯了早起，二哥也这么早？”
元江哈哈一笑：“难得今日起得早。”他瞥了一眼元澈身后的侍卫和那个小个子眉清目秀皮肤黑黑的小随从，他认识向达潘劭，道：“莫非这位就是三弟说的那个小仵作？”
元澈点头：“正是。”
元江道：“三弟前几日在皇上面前献出的这防疫秘方，可是很有效啊，可三弟为何要说是江晚月献的方子？本来这次大功就是三弟的了！”
元澈淡淡一笑：“本就如此，再说疫情当前，尽心而已，也没想到功劳。”
二皇子仰脸一笑：“我还以为三弟是为了保那个江晚月。三弟何患无妻，早点和江家撇清关系，不要因小失大。”
元澈仍旧淡笑，并不言语。
二皇子元江身后跟着一高一矮两个随从。其中一个瘦高个说了一句：“主子，修容娘娘宫里的大丫头佩儿刚才来找，说让去娘娘宫里一趟，好像身体有恙…．．”
“好。今日正好来的太早。先去母妃那里看一看。”
元江转身走了。
江晚月盯着那个瘦高个男人，出了神。这人一口沙哑的登州口音，如此耳熟。
她立在那里，看着他们渐渐远去。
元澈看了看她，又看了看二皇子的背影，道：“怎么了？”
江晚月神情专注，她在想，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声音呢？
元澈嘴角微挑，冷声道：“高个叫张进，矮的叫王川，是二皇子的贴身侍卫，怎么，他们你也认识？”
昨晚的事他还没有忘记。
江晚月猛然想起来了，低声道：“不认识不认识，但我听过这个瘦高个，就是张进说话。”
“在哪听过？”
江晚月的脸涨得通红，她想起来了那人是谁了。
她被赐婚那天，在假山后面听到那人说话：主子有令，今日不要动，等四月初一庙会。
是的就是他。
元澈看到江晚月一脸沉思状，明亮的眼睛骨碌碌转着。
江晚月道：“就是春日宴那天，我觉得闷，独自在宫中转了转，在延福宫后面的假山里，我听到过这人说话。”
“说了什么？”
那人说：“主子有令，今日不要动，等四月初一庙会。”
元澈凝视着她，认真了：“等四月初一庙会？庙会那天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
“不记得。”
江晚月突然记起了那一堆乞丐，道：“唯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多了很多年轻的乞丐。”
“什么意思？”
“以往每年庙会都是乞丐的聚集地，乞丐群体以老弱为主，年轻的也都手脚不利落，可是那天我记得有好几个手脚健全的年轻乞丐，那种眼神和脸色，现在想想，他们那时已经染了瘟疫。”
“你是说，那些人是瘟疫种子？”
江晚月又记起了那些人的样子。她当时就感觉奇怪，又说不出哪里奇怪。
现在明白，那些人的眼睛里不但是病态的，还非常机警，不是乞丐那种没有生气的样子。
“我也不敢确定，但就是很明显感觉那些人和常见的乞丐不一样。而且大量百姓感染风寒也是在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