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她是一个人坐,我来晚了点而已。”
说话间,一个跳跃的身影已经坐在绪月远麻身旁,埋怨她的口吻:“说好要等我汇报完一起吃饭,你怎么先跑了,这样对待同期,可是件不得不报告的事呢!”她意有所指。
那个挑衅的人不再言语,也坐了下去。
绪月远麻感激地望了她一眼,没有说话,麻伦子认出说话的人是家长说明会那天,允许自己与井上坐在一起的大眼睛马尾女孩,只见她的胸牌上写着‘A班梅津洋子艺名:阳月华’。
麻伦子恭敬地点头致意:“阳月华桑!”旁边的井上也跟着恭敬地低下头。
塞了一嘴饭团的阳月华,一挥手,呜呜地说:“别那么麻烦,叫我梅子……桑,得了!”她想起上下级关系,补了个‘桑’字。
四个人安静地吃了起来,偶有阳月华打趣绪月远麻的声音,麻伦子发现,阳月华并不叫绪月远麻的名字,只是称呼她‘蘑菇’,绪月远麻‘嗯啊’地应和她时,叫她‘梅子’。
不一会儿,食堂人渐渐少了,刚才那伙挑衅的人也一起走了。绪月远麻这才小声对阳月华说:“梅子,你不必这样的,我不理她们就好了。何况,你本也是……”
阳月华打断她:“我本也是和她们一样东京来的,是一伙的,对吧!”说完放下筷子转过身子对着绪月远麻。
绪月远麻见她急了,忙摆手说:“我不是说你和她们是一伙儿的,只是不想你和她们不是一伙儿的……”绪月远麻的舌头快打起结来。
麻伦子明白她的意思,想笑但不敢笑,井上听不懂她想说什么,瞪着求知的眼睛望着绪月远麻,绪月远麻泄气地不再解释。
阳月华倒笑出声来:“好啦,我知道你的意思,但大蘑菇,你想过没有,她们总以地区分帮成派,甚至做出欺辱同期的事,才是大大的不对。有些人,天生就爱给别人加上标签,只为了显出自己的优越,不断地欺负那些‘标签’看似不如自己的人。今日是以所谓小地方与大城市,若我自以为自己是东京来的便随声附和,他日她们中若有人要分出东京的富人区与平民区,就算附和过她们的我,也会被毫不留情的成为被嘲笑与欺负的对象,今日若是我不为你出声,明天我有被欺负之日,也不会有人站起来替我出声。”她说了一大段话,也不管下级生的怎样想,只是对着绪月远麻:“所以,与其和她们在一起一副假意友善、却提心吊担地随时怕被人背叛抛弃的模样,还不如索性摆明我的立场。”
绪月远麻和麻伦子不约而同点了点头,井上朋美虽然并不太明白,但见麻伦子认同,也就跟着点头表示同意。
麻伦子心中喜欢这个有智慧的上级生,忍不住多打量她起来。对比绪月远麻,阳月华最突出的便是那双灵动的双眼,时刻透着精光。阳月华也注意到了她,这个家长说明会时只身一人跑来的家伙。四个人慢慢用餐,聊得最多的是斜对向而坐的麻伦子与阳月华。绪月远麻与井上朋美渐渐变成旁听者,或是时不时地出神。
“原来,你们两家很近啊!”阳月华得知麻伦子与井上同在九州。
“是啊!”麻伦子感到和阳月华聊天很放松:“所以,幸亏把握住了最后的机会,才有缘份和大家相遇在这里。”麻伦子是真心觉得幸运,井上也微笑着回应她。
“最后的机会?那你也是高中毕业后才考上的喽!”阳月华看了看绪月远麻。
“是……啊!”麻伦子也跟着看过去。
大家的视线都跑去绪月远麻身上。
“咳!我高中毕业才考上,79年出生的。”绪月远麻并不笨,只是说话总会慢半拍。
‘总算没比自己的责任上级生还要大!’麻伦子的脸上挡不住的窃喜。
“我,80年的。”阳月华盯着麻伦子,灵动的大眼睛十足调皮。
“我……我也是80年的。”麻伦子被她盯得有些发毛,也回瞪着阳月华。
绪月远麻与井上朋美,感到本来好好的氛围,似乎有突变的感觉,但又想不出原因。
“我是九月份的呢!”阳月华仿佛在揭开自己的一张底牌。
“呵,巧了,我也是九月份的。”麻伦子对这赌局也来了兴致。
绪月远麻实在想不通,这两个人在别什么劲。
“你是九月一号出生的么?”阳月华突然发出奇怪的问题。
“那倒不是……”麻伦子感到莫名奇妙。
“哈哈!!”阳月华突然笑起来:“那就一定是我更大些,你要叫我姐姐啊,麻伦子,你可以叫我梅子姐姐,你的专属称呼!”阳月华一脸豪气。
麻伦子轻捶着桌面,埋下头,完全像个输了赌局的人。
她和阳月华的心思一样,都希望可以比对方大一些。麻伦子不想比绪月远麻岁数大,因为她俩是直接的上下级关系,如果岁数是相反的,会让她感觉到很不自然。但麻伦子想比阳月华大,因为阳月华从最初的接触,就没有给她带来过上下级间的压力,她们已经以一种朋友初见的模式开始了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