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咬着牙坚持着,麻伦子一个转身动作看到身后的龙真咲也是满头大汗,两人视线一相逢,满满都是嘲意,都扭过头装作一点不累的样子。
周五上午的最后一个小时课程是通俗文化课,讲解一些日本传统的表演艺术形式,据说在今后的舞台中,会或多或少的有所涉及。这门课也是由多位老师负责的,而且是AB班合在一处上,四十余人都去了较大的3号教室。3号教室是个阶梯教室,每排八个座位,分为两个四连座,十排有余,容下八十个人也不成问题,虽然通俗文化课不是音校重点课程,但作为初来乍到的预科生,学员们都自觉的坐在前面区域。
麻伦子准确地坐到队伍的最后一排、靠窗户位置,她并非轻视这门课,只是性格使然就想坐在后面。井上朋美嫌第六排离老师太远,会影响记笔记,跑到第一排去和沙央坐在一起,就是那个和麻伦子很像的人。麻伦子看着沙央的背影,觉得这背影也很像自己。麻伦子俯视着陆续进来的同期们,右前方的排首被井上、沙央和另一个女孩占去,还剩一个空位。自己所在的左边排首则是绫月、咲花杏等A班常见的面孔。
和音美樱来得晚些,走到了井上与沙央的前面,与二人说着什么,三个人一起把视线挪向左后方角落里的麻伦子,这让盯着沙央背影的麻伦子有些措手不及,一时不知该把视线放到何处,有些尴尬。好在三人很快收回目光,和音美樱在井上左手边坐下,临坐下前,又回过头望了麻伦子一眼。
这次回眸,麻伦子并没有注意到,因为她正忙着应付着踩点儿而来的龙真咲。这时87期学员们全来了,前五排坐得满满的,坐不满的第六排有三人坐在一起靠着走廊墙壁,另外两个,大眼瞪小眼的坐在靠窗户一侧。
龙真咲紧盯着麻伦子:“你怎么总占去我喜爱的位子。”
“大概是因为你喜爱的位子不喜欢踩点进班的人吧!”麻伦子也直视着龙真咲。
“你……”龙真咲还要反击,老师进来了,龙真咲闭上嘴巴,在麻伦子身边气哼哼地坐了下去。
这堂课介绍的是日本传统的落语艺术,麻伦子知道落语,但以前并未过多注意,台上的老师讲得非常精彩,不时伴随着即兴表演,麻伦子被吸引住了,虽然坐得靠后,但一点不妨碍她认真听讲。直到她听见旁边有轻微的鼾声——龙真咲睡着了。
麻伦子感到很无语:叫起她,恐怕会与自己再起口舌;不叫起她,自己听课受到了极大的影响。
犹豫再三,终还是无法忍受听课时身旁有人打鼾,麻伦子轻轻拍拍龙真咲,放低声音客气地说:“龙、龙同期,你睡觉时,可不可以离我远一点。”
龙真咲与麻伦子别着劲地跳完现代舞后,发现对方似乎没什么变化,反而感觉自己要散架子,终于累到在通俗文化课上睡着了,被麻伦子吵醒后,迷瞪着双眼:“哎呀,千北,这种课你也要认真听么?居然有人抢占最后一排去认真听讲!”她最后一句更像是自言自语。
“但这节课很有意思,我想继续听完整!”麻伦子爱坐最后一排确实因为如果遇到课程没意思或是自己完全会的东西,便可以更自由灵活的支配时间去做些别的事情。她在上普通学校时,和所有的学生一样,也偶有躲在后面睡觉或是走神的时候,但她不喜欢自己在非常想听讲时,旁边有个人呼呼大睡。
所以她仍是坚持唤醒龙真咲。
龙真咲被她打断美梦,暂时没了睡意,伏在她身边轻声说:“歌舞之花,戏剧之月,和物之雪,扮装之星,算上现在刚成立的宙组,除了偶尔演和物的雪组,哪里会用到这些老掉牙的东西,何况,我是不会去雪组的。所以,我才不想浪费时间去听这些。你也放轻松些吧!”龙真咲打着呵欠解释着。
龙真咲描述各组的那套说辞,麻伦子也听说过,但观剧有限的她实在体会不到这些描述的差别。‘本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东西,哪会分得那么清楚。’她一直是这样认为的。麻伦子打量着前面的同期们,大多数人都露出疲意,只是碍于颜面,都在苦苦支撑。其实像落语这种传统技艺,与其说用不上,还不如说过时了,渐渐失去对年轻人的吸引,几乎是一种必然
也许是因为年龄较长,对旧有事物便多了些别样的情怀,麻伦子不像大多数同期那样排斥落语,甚至很喜欢落语老师的一些即兴表演。
麻伦子尽量让身体离龙真咲远些,不再理会她,用身体语言表明自己的态度。
龙真咲见麻伦子不理会自己,倒是知道要有所收敛,单手撑腮,苦苦的支撑着。
总算下课了,同期们陆续离开,井上朋美打着呵欠跑到麻伦子身边,说自己好后悔没和她去最后一排坐。麻伦子还没来得及反应,旁边的龙真咲哈哈大乐,跑走了。井上不明所以,坐到麻伦子旁边问:“麻伦子,你取的艺名是什么?”
“早雾圣奈,你觉得怎么样?”麻伦子答完后反问。
“早雾,早雾,圣奈,圣奈,圣奈……”井上反复地念叨着。
麻伦子怎么听都觉得她是在念‘赛伊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