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凶手是谁
跪在地上的宫女身子一僵，犹在犹豫着是否要坦白。
“还能为什么？”景云谣瞧得越发恼怒，如同一点就炸的炮仗，“自然是因为她才是真正的凶手！”
眼见着公主殿下手中的鞭子又要落在自己身上，那铃儿再也不敢隐瞒，伏地仓皇道：“公主殿下，奴婢真的没有杀害雪球儿……奴婢之所以撒谎说，看到凶手是环儿，是因为，是因为……”
景云谣不耐烦听她的吞吞吐吐，催促道：“因为什么？”
“奴婢是因为……”
跪在地上的小丫鬟垂头低声饮泣，话声断断续续：“……奴婢与环儿同为照料雪球儿的婢女，现在雪球儿死了……奴婢害怕公主殿下会迁怒……迁怒奴婢，所以才，所以才想着将雪球儿的死推到环儿身上……这样，这样……”
后面的话，她没能继续说下去，许是连她自己都觉得这样诬陷他人的行径有多么的卑劣。
跪在她身旁的环儿惊怒交加的瞪着她，如果说先前她还不明白她究竟是为什么要如此陷害她，那么，眼下亲耳听到她承认竟是为着怕公主殿下迁怒这样的理由，就打算致自己于死地，她当真是又愤怒又伤心，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那铃儿能够感觉到她的目光，身子越发抖得厉害，只会低着头哀哀饮泣个不停。
景云谣被她哭得心烦，此时此刻，她当真是有将这婢女生吞活剥了的心，遂怒道：“别哭了……你还有脸哭！”
说话间，又是一鞭子打在了那铃儿的身上。
小丫鬟痛呼一声，哭得更厉害了，除了一个劲儿的求饶之外，再也说不出别的话。
眼看着那景云谣又要一鞭子下去，谢久久赶忙劝道：“公主殿下，眼下最重要的是查清真正害死雪球儿的凶手是谁，其他的，要打要罚，还是稍后再处置吧……”
闻言，景云谣果真执鞭的手势一顿，扭了扭脸，睨向她：“那你说凶手是谁？”
“……”
谢久久无言以对，现有的线索，确实让她判断不出凶手是谁。不过——
“公主殿下，我可不可以再检查一下雪球儿的尸体？”
有着先前被景云谣一鞭甩了脸颊的经验，谢久久这次提前向她打起了商量。
说是商量，但瞧着那景云谣似乎没有拒绝的意思，谢久久径直走向了放置雪球儿尸体的地方。
看着她毫不顾忌的翻动着那具血肉模糊的尸体，竟是毫不惧怕，亦毫不觉得肮脏，自然的仿佛已经这样做过千百遍了一般——这样的谢久久，如何也与从前那个时常痴缠于他身边的谢家小姐联系不起来，就好像换了一个人一般——
一瞬，景云毓有些看不清她。
“喂，谢久久……”
景云谣在一旁看着如今已变成一具冰冷尸体的猫儿，心里难受得紧，撇过头去，催促谢久久道：“……你看了这么久，看出了什么？”
“尸体僵硬，根据尸僵的情况，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在凌晨四点到六点之间……也就是寅时正到卯时正之间……”
因为没有任何法医工具，也更无法做进一步的解剖，谢久久只能暂且按照经验，从尸体表面的状况来判断可能的线索——
“……致命伤在头部，为挫裂创……”
“挫裂创？”
沈之怀不由的打断了她，显然是不明白这个词的意思。
谢久久正在翻检着尸体的动作，不禁一僵。
她方才全部的心思都在尸体上，一时之间竟忘了自己所处的时空，以及自己如今的身份——所以，她要怎么向一群古人解释这专业的法医名词呢？
而此时此刻，沈之怀，甚至景云毓、景云谣亦都在等待着她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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