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立场
面对景云岫如此指控，沈之怀却无半丝愤怒，神情亦仍是一如既往的中正平和，解释道：“微臣不知道太子殿下是从何得来下官与大公子私下往来亲密这种传言……下官自升任大理寺卿以来，自问一向兢兢业业，公允断案，太子殿下若是不信的话，尽可以前去调查，若是果真查出下官的罪责，下官甘愿受罚……”
他一身坦然的站在那儿，并不因为这样的恶意揣度而有半分失态，端的是行得正坐得端。
“朕也相信沈卿绝非此等之辈。”
成帝这时开口道。沈之怀乃是他六年前亲点的状元郎，自入朝以来，他的忠心，成帝还是看得到的。
听得皇帝发了话，太子殿下赶忙表明心迹：“儿臣也相信沈大人并非那种以权谋私之人，只是对沈大人说他验了‘滴血认亲’，却发现这法子是错的这件事，有些疑惑罢了……”
“据孤所知，这‘滴血认亲’的法子，古已有之，也历来被官府们用来验证二人是否为父子兄弟，从来未曾传出过不妥的声音，就连已故的刑部尚书陆大人在他所著的《检尸实录》中，都记载了这‘滴血认亲’的有效性……何以到了沈大人这儿，就出错了呢？”
语声一顿，景云岫目光一转，直接将话题了引向了一旁的谢丞相——
“谢大人，你说是吗？”
他之所以将谢丞相牵扯进来，除了谢长风的关系之外，更因为那编纂了《检尸实录》的陆瑾良陆大人，正是这谢丞相的岳父。
事关已故岳丈大人的清誉，景云岫料定谢丞相不得不站在自己一边。
孰知谢安闻言，却道：“臣不懂检尸验尸之法，却也曾听岳丈大人说过，那《检尸实录》虽是他依据自己多年仵作经验所作，但岳丈大人也说，其中难免会有错失遗漏之处，若是将来能够得后人补足不足之处，他在天之灵也会倍感欣慰的……”
这一番话，他虽未直接回应对那“滴血认亲”的看法，言辞之间却分明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景云岫原本以为他就算是看在儿子谢长风的面子上，也会站在自己一边，却不料这谢安竟是一如既往的不知变通，尚维持他多年的行事中正，不偏不倚。
但碍于朝堂之上，这人又是丞相，景云岫只得暗暗压下对他的不满，虽没有多说什么，但面色却肉眼可见的阴沉下来。
谢安只作不见，坦荡依旧。
这时，沈之怀也开口道：“太子殿下若是不信任微臣，微臣可以当场验证给太子殿下看。”
“如何验证？”
景云岫问道。
“只需找几个人，当场验证一下这‘滴血认亲’就好。”
沈之怀道。
“既是如此，来人……”
成帝也被他勾起了好奇心，遂吩咐道。
很快，掌事的太监就准备好了一切要用的东西，并且找来了十几个宫女和太监。
这些宫女和太监大都来自不同的地方，在进宫之前，无甚交集，是以，若是按照“滴血认亲”所证，他们这些人的血，是不该融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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