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1章原来是这样
郑氏心情放松下来后,很突然的,像被人踩了一脚踩到了某个关键穴位一般,又想打通了任督二脉一般,言而总之,她想起了簪子的来历。
之前她虽然知道那簪子是大堂哥送的,但是想不起来,她大堂哥为何会送她这么一副簪子。
也想不起来这簪子到底对于她,有怎样的意义。
更是不明白,为何她会对这簪子的记忆如此模糊不清!
眼下全想起来了。
不仅想起来了,而且,更多的疑惑随之而来。譬如,为何先前她对别的事记得住记得牢,独独对这簪子没太大印象。
凤求凰样式的金簪,是章氏托媒人来她家下聘那日,大堂哥问她娘她的去向,这才来灶屋找她,把簪子给她的。
她还记得他当时的样子,和因为他的来到,自己窃喜的样子。
他当时已是沉稳不足青涩退去的二十青年郎,下巴青青的胡茬都冒了出来,眼神有些疲惫,语气很平缓,平缓透出些疏离与冷淡。
她知道,他这是在刻意与她保持距离,而且准备一直这么下去。
得了这么个可怕的认知,她心里的窃喜变得僵硬起来。
他对她说:“当时我不同意你嫁与巴一方,是因为他家里有个表妹,他娘也有意撮合他与他表没。如今他那表妹走了,也与我接受清楚了,那就是个误会,这,就无碍了……这个……”
字字清晰,条理分明。
把一直握在手里的木盒递给她:“这是巴一方托我给你带的,说是定亲的信物。”
他眼里的疲惫,她当时没有看到看真切,后来等再见到时,才知道——也“哦!”地感叹了一声,原来这就是疲惫的样子。
他看着她,见她没有反应,也没有伸手拿他手里的木盒的意思,就走近她,把木盒硬塞进她手里,转身,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拆木盒,想起刚才指尖的碰触,他的手是冰冷的,却不及她心中的半分冷意。
雕花缠枝的木盒里是一支足金的金簪,簪子上刻有凤求凰的式样,一眼看去,流光溢彩,光华夺目。
当时的她,却是连思虑都奉欠,直接伸手一丢,连盒子带簪子一起给它们找了个去处——火烧得正旺灶膛。
可这簪子怎么又出现在她床底?
就算没有烧毁,依她的性子也不会去找回来放屋里搁着。
而且她可以确定,簪子没有带去巴家。这支簪子若是被她带去巴家,肯定被瓜分得她再记不起,有这样一支簪子这回事。
更何况簪子还好好的躺在她床底下。
她生长在郑家村,爹娘因只生养了她一个女儿,对她从小到大都是宠爱有加;便是与巴一方成婚后,也时常贴补她,只因怕她受了委屈无人诉苦。
章氏上门后,她爹就把他们巴家打听了个底朝天,虽然不看好这门姻亲,奈何女儿一心要嫁给巴一方,这么些年兜兜转转也就认准了他巴一方一个人。
他这做老子的也无可奈何。
还好那章氏是个贪财的人,只要吊着她的胃口时不时给她些好处,章氏是会个不为难人的好婆婆。
至于巴一方那里,他那么个如花似玉的女儿给他当婆娘,他觉得巴一方只有感恩戴德的份,哪会有什么别的念想。
话说郑老汉年轻那会,跟着他大哥走南闯北,待回村准备守着老婆孩子过日子时,也攒下了一笔银子,是以,郑氏从小到大过的都是不差钱的日子。
郑氏从小就懂事聪慧又漂亮,走哪儿都讨喜,是大人们口中别人家的孩子,更何况郑老汉夫妇,更是什么好东西都紧着郑氏。
这种情况下的郑氏却并没有养歪,反而女子该做的事她都会做,越长大越是水灵,不说自己村子里,便是青和镇上都有人慕名而来。
是以,这么好的女儿,郑老汉觉得就嫁给知县家公子哥都是绰绰有余的,如今他女儿看上了巴一方,巴一方可不得感恩戴德!
没认识巴一方之前,郑氏可是一点都不上心相看人家这事,但凡有人来相看或是二老有劝她相看的念头,就哭给二老看,翻来覆去就是女儿还小,不想这么早离开爹娘这么一套说辞……
郑氏大伯早先也是与他们家一样,住村子里的。后来,她都还没来得及成婚嫁出去,他们一家子就都搬去了镇上。
她有两个堂哥一个堂姐,他们待她如亲妹妹一般。
甚至有时候,两个堂哥待她比待堂姐还好,堂姐也不吃她的醋。有次她拥着堂姐,煞有介事的提醒堂哥们:对待姊妹要一视同仁。
没曾想反招来堂姐的宽慰,说她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他们宠着她是应该的。
她很喜欢哥哥姐姐们,但最喜欢的是大堂哥。
她还小的那几年,她的生命是没有爹的。
她爹和大伯外出挣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