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洛阳城大道上转了两圈,莫绿和韩龙驻足在司马府前。
韩龙惊问道:“莫非此地便是你的住处?”
“不错!”莫绿含笑挑衅道:“你有胆走进府内吗?”
“为了你的承诺,我没什么不敢的。”说罢,韩龙大胆地上前敲了敲司马府的大门。
一名司马府的家丁拉开了一条门缝,带着疑惑的眼神上下打量着韩龙:“你是?”
“在下韩龙,前来求见司马夫人!”
家丁连忙打开大门,恭谨地说道:“韩公子这边请,大夫人正在等你呢!”
莫绿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昔日傲慢的家丁竟会毕恭毕敬地将韩龙迎进府中,于是连忙跟上去查看情况。
夏侯徽在偏院见到了韩龙,立即迎了上去,喜道:“元腾,真的是你!我听说你已经离开天牢,正在四处寻你,不想你竟然自己回来了,真的是太好了!”
韩龙见夏侯徽脸上挂着由衷的喜悦,心中一酸,感激道:“劳司马夫人挂念,在下惭愧。只是……司马夫人为何称我‘元腾’?”
“元腾是你的法号,我也是在不久前刚打听到的,既然你已入了白马寺,我自然要以法名称呼你了。”夏侯徽看见了站在韩龙身后带着一脸不可置信的莫绿,于是招呼道:“绿儿,你回来了。给你介绍司马府的贵客,他是韩龙,从今起,他便要居住在司马府了。”
莫绿撅着嘴,好像吃了黄连一样苦着一张脸。
“绿儿?”夏侯徽来到莫绿身边,关切地问道:“怎么一脸苦相?”
莫绿哭诉道:“夫人,你若是收留他在府中,我就要伺候他一辈子!”
“此话何意?”夏侯徽不解。
莫绿不悦地瞥了一眼韩龙,随后对夏侯徽道:“这个无赖在望春湖一见到我就对我纠缠不清,我为了摆脱他,因此答应如果他能在司马府中留宿,我便终生伺候他。可没想到夫人你竟与他相识。”
夏侯徽微微一笑:“一诺千金重,你既已做出了承诺便无反悔的道理,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了。”
“绿儿此生只想伺候夫人,那个家伙谁想理他!”莫绿白了韩龙一眼。
“无可无理!元腾是客人,你怎能当着他的面叫他‘那个家伙’呢?”夏侯徽说话一直轻声细语,就是在指责莫绿时也是如此。
“那我就背着这么叫他好了!”
“你……”夏侯徽还想说些什么,韩龙抢道:“不妨事,绿儿可能对我还有些偏见,我想在接下来的相处中,我们可以冰释前嫌,和睦相处。”
夏侯徽赞许地对韩龙点了一下头,对莫绿说道:“元腾宽宏大度,不愿计较你的无理,绿儿,你真该向他好好学习。”
莫绿向韩龙做了个鬼脸。
韩龙只是微微一笑。
韩龙问夏侯徽道:“司马夫人,不知大将军在何处,在下想要前去拜见。”
夏侯徽道:“老爷前往幽州巡防,兴许一年才能回来。而夫君因白马寺的案子还要忙碌一阵,最近不在府中。”
韩龙又道:“不知司马夫人能否告知在下,关于白马寺案子的进展呢?”
夏侯徽微微一笑,道:“元腾你初来乍到,不妨先在府中散散心,至于白马寺的案子待得夫君归来再细说不迟。”
见夏侯徽如此说了,韩龙也不再询问,只要有莫绿在身边,其他的又算得了什么呢!韩龙努力按捺住心中的悸动,装得坦然淡定。
第二天,莫绿又要前去望春湖,韩龙主动同行,莫绿虽不愿,但是自己并无拒绝的理由,也只得随他。
见莫绿抱琴走路多有不便,于是韩龙主动献殷勤,道:“绿儿,此去望春湖还有好一段路程,不如我替你拿琴吧。”
莫绿果断拒绝道:“不用,这把绿绮琴是我最宝贵的东西,你休想碰它!”
韩龙坚持道:“放心,我一定轻拿轻放,绝不会有一点磕碰。”
莫绿没好气道:“说了不行就不行,你要想同我去望春湖,就得听我的。”
韩龙叹了一口气,道:“我是担心你受累,毕竟此琴质地坚实,看上去分量不轻,你一个女孩子抱着它殊为不便。要不这样吧,你既然执意抱着它,那你就抱着,由我来抱着你,如何?”
莫绿瞪了韩龙一眼,嗔道:“你讨打!”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不知不觉便来到昨日相遇之处,莫绿将怀中的绿绮琴放在同样的位置上。
韩龙不解地问道:“为何你每次来此都要带着古琴呢?”
莫绿指了指眼前的小树:“当然是要给我爱的它弹琴了。”
“给树弹琴?”韩龙不禁笑道:“这与对牛弹琴有何分别?”
莫绿没好气地说道:“我和你解释那么多,又与对牛弹琴有什么分别?”
韩龙笑了笑,不以为意。
莫绿盘腿坐在地上,瞥了韩龙一眼,顿时感到心烦。她闭上了双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再将浊气吐出,将一切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