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魈反问道:“你认为会是何人有此财力来支援厌魔岛呢?”
韩龙沉吟半晌,道:“思前想后只有一种可能,朝廷中有你们的内应,而且他的官位还不低,否则不可能为你们提供如此庞大的资金。”
海魈笑道:“与韩兄对话最是有趣,韩兄的思维很是活跃,总有一些新奇的想法,叫人忍不住侧耳倾听。不妨说说韩兄怀疑的对象,也好让海某开开眼呐!”
韩龙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朝堂之上,除了陛下,任何官员都有嫌疑!”
“可惜!可惜!”海魈叹道:“韩兄的回答终究还是未能让海某眼前一亮。”
韩龙不服气道:“我平日里与那些达官贵人并未深交,对他们的为人处世仍未敢妄下断言,因而才有如此众多的怀疑对象,这有什么好叹息的?”
海魈浅笑道:“韩兄又误会在下了,海某并非对韩兄无法确认嫌疑人而叹息,而是对韩兄错过了真正的嫌疑人而感到遗憾。”
韩龙斩钉截铁地说道:“不可能,如果厌魔岛有内应,那么他必然朝堂上的某个官员,嫌疑人就在其中,我如何错过?”
“还有一人不是被韩兄排除了吗?韩兄为何不怀疑他呢?”海魈的笑容有些意味深长。
“我只排除了陛下,还有何人也被我排除了?”韩龙看着海魈的微笑,似有所悟,他瞪大了眼睛:“难道……你是说陛下是真正的嫌疑人?”
“如此想来,韩兄是否豁然开朗……”
海魈话音未落便遭韩龙粗鲁打断:“荒谬,荒谬至极!陛下怎么可能资助厌魔岛来与自己为敌,阁下说得是疯话吧?”
“韩兄莫急,这一疑问韩兄不妨当面询问曹叡,他一定会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
“胡说八道!”韩龙愠道:“你想让我问陛下是否对厌魔岛提供资助?陛下定认为我得了失心疯,所以才问这种胡话!”
见韩龙急眉瞪眼的模样,海魈呵呵一笑,拱手一礼:“是海某失言,惹得韩兄如此恼怒,还望韩兄海涵莫怪。此事不提了,海某接着为韩兄引路。”
韩龙此时如鲠在喉,海魈的回答非但没为韩龙解疑,反而横生枝节,让他陷入了更深的疑窦之中。他不知道是否该相信海魈的话,凭着以往的对话来看,海魈从未对自己撒过谎,但这一次韩龙实在难以接受这样的结论,不由得陷入迷茫中。
“瞧见坡道侧边的三所房子吗?”海魈的话语将韩龙带回现实中,他抬头望向海魈所示的三座房屋,它们皆建造于僻静之处。居中的屋子最是高大,匾额上书“大同小筑”四个大字,左侧屋子在“大同小筑”的东北面,比起居中房屋目测小了近一倍之多,而右侧房屋在“大同小筑”南面,比起左侧屋子显得更小。
海魈道:“这三所房舍合称‘大同小筑’,这‘大同’二字可是包含着女魃的处事理念,她是个奇女子,只可惜她的思想过于荒诞离奇,以至于我们所有人对她避而远之。对了,你是来寻君鸾的,抱歉,海某说了太多不相干的事,君鸾居于左侧房屋,女魃居于右侧房屋,而居中的房屋算是女魃的作坊,那里可是禁地,未得她本人允许,即使是岛主亲临也不得擅入。君鸾此时应在屋后练剑,我们先过去看看。”
海魈带领韩龙绕道“大同小筑”后方,韩龙忽觉有什么不对劲,停下脚步在左侧和右侧房屋之间来回扫视,似乎有什么重要发现。
海魈见韩龙驻足不行,便回首问道:“韩兄为何止步不前?”
韩龙心有所思地摇了摇头,道:“不是什么要紧事,可能是我适才眼花了,竟觉得这左侧房屋竟比右侧房屋明显更大,而绕道屋后才发觉原来两座房屋一般大小。”韩龙用手揉着自己的双眼,道:“不知怎地,我不顾虑正事,竟在意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思之令人发笑!”
海魈笑道:“这正说明韩兄心细如尘,可一眼察觉蛛丝马迹,并产生怀疑,足见韩兄一丝不苟,也难怪曹叡会重用你。不瞒韩兄,左右侧房屋的方位的安置是女魃有意为之,其实两侧房屋一模一样,只是我们眼中的角度迥异而产生差别,因而有此错觉。她之所以有如此做法,也是为迎合‘大同’之意,以物喻人,旨在世人一律平等,不应因个人眼中差异而区别对待。”
韩龙忍不住驳斥道:“女魃的观点简直荒唐,世人怎可一律平等,子曰: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人生来便应遵循三纲五伦,如此方为做人处事之道。若依女魃所言,长者岂不与晚辈等同?君子岂不与恶徒等同?君王岂不与乞丐等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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