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云被两个黑衣大汉架着，很显然她遭受了一些不好的待遇，此时正半跪在地上，头发纷乱，垂着头一声不响。

    “杜云找人跟踪你，你不知道吗？”刘川河斜靠在化妆桌子上，随意地点着一支烟，然后晃来晃去，让烟味布满整个化妆间。

    夏菡被突兀的烟味呛了一下，但她在这个场景下并不敢做什么动作，只是小声地清了清嗓子。“我不知道。”

    “她犯了大忌讳。”刘川河这话是说给夏菡听得，因为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充满了危险的气息。“同事即是家人，找人去调查家人……这像话吗？”

    夏菡没有说话，这话本不该她来答。

    “说话啊！”

    刘川河还是盯着夏菡，但却立即有人答话了。

    杜云被扯着头发硬拉起来，她的脸已经泛红发紫，很明显被狠狠地打过，嘴角都是血迹，眼睛通红，她的泪流在脸颊旁边，显得十分骇人。“不像话。”

    “六少的场子，什么时候轮到你搅和了？不想活了吗？”

    “对不起……”杜云已经没有了丝毫力气，她像个提线木偶一样被硬拉着，麻木地回答着刘川河的话。

    “对不起如果顶用，世界上就没那么多的死人了。”刘川河站起来，慢慢地走到杜云面前，伸手把她的脸拽起来。“你在这一行混了多年，难道不知道六少的脾气吗？我今天饶你，你说他会饶了你吗？”

    “我……我走……”杜云有气无力地回答，嘴角渗出一口带着血的液体来。“改名换姓，一辈子不再踏足此行，一辈子不再进通市……”

    “这就对了。”刘川河轻轻一笑，拍拍杜云的脸。“如果你敢食言，你明白的。”

    夏菡至始至终都只是个看客，作为这场杀鸡给猴看闹剧里的猴子，她虽然站着没有动，但是却感到手脚冰凉，刘川河没有明说也不必说明，这一切已经让夏菡……

    不寒而栗。

    招聘驻唱歌手的消息又张贴了出去，夏菡临时顶替所以要唱一整晚，刘川河二话不说就给三份的工资，在金钱上他从不含糊。

    “夏小姐，近期这么忙，你怎么还有时间来跟我聊天啊？”顾先生一如既往地坐在角落里，今天他没有点酒，而是品了一壶茶。

    “酒吧招了新人，我们说好时间一人一半，我唱上半场，他唱下半场。”夏菡拿起面前的茶盏来轻轻一嗅。“没想到酒吧里也有好茶道的人啊。”

    “夏小姐也懂茶道？”顾先生来了兴趣，坐起身来。“不过这茶啊，是我自己带来的茶道师弄的，六少只懂酒他不懂茶的，通常都当水喝，一点品味也没有。”

    敢在六少场子里这么诋毁他的，估计也只有这位顾先生，他话语间说过跟六少相识，但并不是过太硬的交情，点头之交所以甚少提起他。

    “您来酒吧，自己带茶具，自己带茶道师？”夏菡想着酒吧里也确实没有茶。

    “想喝茶，但是茶馆里没有夏小姐的歌声。”顾先生微微一笑。“自古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顾先生好雅兴。”夏菡兜着想笑，这位顾先生真是一位矫情界的奇葩。

    “哪里哪里……”

    自从杜云被开除以后，夏菡很久没有在十一点下班了，所以今天心情分外好，果然男人就是比较好说话的，新人跟她完全没有麻烦，重叠的时间一人一半，甚至他还提出来两人可以唱情歌。这样轻松工作的感觉真好！

    “啊！”越来越暖和的天气，夏菡站在酒吧门口愉快地转了一个圈。

    “滴滴……”

    知道对面有车摁喇叭，夏菡才注意到酒吧门前停着一辆黑色的车，旁边还有一个人，正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陈非凡？”夏菡一眼就认出来这个久违的朋友，顿时有点激动。

    “不要抱我啊！”陈非凡看着夏菡惊喜异常，皱皱眉头双手放在胸前。“我这可是纯白的衬衫！”

    “你怎么失踪这么久？”夏菡在陈非凡面前停下，皱皱眉头一脸嫌弃。“谁说我要抱你了？”

    “去你家里坐坐？”

    “哪有你这样的，主动要求去别人家里坐坐？”

    “其实准确的来说……”陈非凡招呼夏菡上车。“是你拿我的钱租的房子，简略点来说，就是我租的房子。”

    “你语文老师什么时候死的？”

    已经快十二点了，聪聪还没有睡觉，小家伙在沙发上哭的鼻涕横流，闹得王姨筋疲力尽。夏菡和陈非凡进门时，正好看到这样的场面。

    “怎么了？”夏菡忙过去抱孩子，转头跟王姨说。“您赶紧回家吧，怪累的。”

    “那我就先走啦！”

    “长得……不像白江南。”陈非凡什么都不做地站在门口，愣愣地看了夏菡怀里的聪聪半晌，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话来。

    “你来我家坐坐就是为了说这句话吗？”

    “当然不是。”陈非凡很自来熟地在沙发上坐下来。“我呢，一直在国外游玩来着，刚回国